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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第1页）

时间无多，我径直问道：&ldo;大人既然来了，玉机不得不多口相问。听闻陛下这两日调阅了掖庭属的卷宗，如今掖庭属的情形如何？陛下有何旨意？&rdo;

李瑞看了一眼芳馨，芳馨立刻退了下去。他这才敲着小桌轻声道：&ldo;论理下官是不当说的。唉，当真是惨。&rdo;

茶香扑在脸上，我顿时有些透不过气：&ldo;烦请李大人告知详情。&rdo;

李瑞道：&ldo;陛下看了卷宗，又命郑大人将掖庭狱关着的所有宫人仔细盘问了一遍。郑大人虽然身子不好，可是圣旨在上，他也不敢不从，连夜盘问，连药都是端到刑房里喝的。&rdo;

我心头一颤：&ldo;刑房？&rdo;

李瑞冷笑道：&ldo;说是盘问，整个掖庭狱已变作阿鼻地狱，当真惨不忍睹。盘问之前先打一百皮鞭，这一百鞭子下去，身上便没有一块好皮了。那些贴身服侍皇太子和公主的宫娥和内监，被打得尤其厉害‐‐&rdo;

我不忍再听下去，打断道：&ldo;李大人‐‐还是拣要紧的说。&rdo;

李瑞一愣，咳了一声，又道：&ldo;总之，这一番问下来，几乎各个都残废了。义阳公主的辱母游氏，熬不住刑已然被打死了。皇太子的辱母刘氏，早早自尽，倒少受了许多苦楚。而且，那个下水相救三位公主的内监小虾儿也被关了两天，好在陛下没有下旨动刑。&rdo;

我诧异道：&ldo;小虾儿是有功之人。为何要将他关起来？如今可放出去了么？&rdo;

李瑞冷笑道：&ldo;什么有功之人！他好歹也是在湖上溜冰的，引诱公主涉险，他也有份！被关两天，也不冤枉，没有动刑算是他祖上积德了！&rdo;

我忙道：&ldo;是。陛下圣明。&rdo;

李瑞道：&ldo;大人是去过掖庭狱的，统共就那么几间牢房，早就被塞得满满的，哪里有小虾儿的地方？昨日已开恩放他出去了，只是也没赏他。大人放心，他没吃什么苦。&rdo;

我松了一口气，又道：&ldo;我当初只是查了三位公主在冰上落水之事，掖庭属可查到是谁将三位公主的冰刀带进了景园？&rdo;

李瑞道：&ldo;还能有谁，自然是义阳公主的辱母游氏了！正因如此‐‐&rdo;

不待他说下去，我又问：&ldo;那些冰钓之人，是如何处置的？&rdo;

李瑞道：&ldo;下官正要说这个。游氏虽然受了重刑，究竟寻常。那些冰钓之人，当真是……&rdo;说罢重重叹一口气，&ldo;陛下下旨，打了两只大铁钩子，从左右腮帮子穿到嘴里，扎入上颚，挂在梁上，要钓几天几夜才死。&rdo;

未等他说完，我胸中烦恶，将喝下的茶全吐了出来。芳馨也顾不得避嫌，连忙上来轻轻抚着我的背道：&ldo;好好的怎么吐了起来？&rdo;说罢只是看着李瑞。

李瑞大窘，轻轻一打嘴，起身行礼道：&ldo;都是下官不是，下官不当说这些。&rdo;

我一面喘息一面摆手道：&ldo;是我自己没用。&rdo;又向芳馨道，&ldo;我没事。&rdo;芳馨无奈，只得退了下去。

好一会儿，我方坐直了身子：&ldo;多谢大人前来告知。大人请坐。&rdo;

李瑞见我平息，方才坐下：&ldo;陛下自登基以来，也曾亲自处置过有罪的宫人，左不过是打一顿板子撵出宫去。这一次当真是发了狠，素日那些宽仁的名声全都不要了。&rdo;

我叹道：&ldo;皇太子与三位公主夭折，陛下自然伤心愤怒。如此说来，只怕于大人她们情形不妙。陛下可曾说要如何处置三位女巡么？&rdo;

李瑞摇头道：&ldo;这倒没有。下官知道大人担忧于大人，但大人不妨反过来想想，或许便不那么烦心了。&rdo;

我一怔：&ldo;反过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