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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第2页）

我欣慰道：&ldo;那就好。&rdo;

绿萼忍不住插口道：&ldo;今日之事，分明就是刘钜不对。&rdo;

我笑道：&ldo;又说歪话了。&rdo;

绿萼道：&ldo;刘钜今天早晨若在姑娘身边，大可将东公公抢回来。这下倒好，束手无策不说，还搭上了东公公的性命。&rdo;说罢翻起白眼，甚是不屑，&ldo;那刘钜定是整日与华阳长公主厮混，把正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rdo;

我笑道：&ldo;华阳长公主现在睿王府中住着。王府重地，以为是咱们府上么？刘钜如何能随意出入？&rdo;

绿萼道：&ldo;纵然不是，也是心不在焉的。&rdo;

小钱向门外望了一眼，道：&ldo;绿萼姑姑小声些，这两日银杏姑娘正不痛快，小心让她听见了。&rdo;绿萼这才扁着嘴不说话。

我笑道：&ldo;那就将女医请进来吧。&rdo;

信王府的两个女医是老相识了，去年我在信王府受伤时，正是这两人为我fèng合调理的。她二人身后背着木箱，行过礼便躬身站着，眼也不抬。我笑道：&ldo;小伤而已，倒劳动两位嬷嬷亲自来一趟。&rdo;

其中一个垂眸道：&ldo;这是奴婢们应分的。我家王爷还说，他白天不得空前来，傍晚时想来看望君侯，不知君侯得空么？&rdo;我听她的口气懒懒的，甚至有些不情不愿。且身为大夫，不向我的伤处瞧上一眼，显是极其不愿为我医治了。

我摇头道：&ldo;一会儿我便要去青州，恐不得见了。请嬷嬷回禀信王殿下，代我多谢殿下的关怀之意。&rdo;

两人似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应了。如此一来，我也不想让她们瞧伤口了：&ldo;我的伤是皮外伤，已止了血，也不痛了。两位嬷嬷请回吧。&rdo;说罢命小钱拿了赏钱，亲自送两人出去。

绿萼道：&ldo;姑娘怎么又不让人瞧了？&rdo;

我叹道：&ldo;这两个女医是信王妃的人，只怕是临时被信王支过来的。&rdo;

绿萼恍然道：&ldo;怪道奴婢瞧她们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情不愿的。&rdo;说着抿嘴一笑，颇有幸灾乐祸之意，&ldo;姑娘何不就让她们瞧一瞧？回去有信王妃难受的呢。&rdo;

我笑道：&ldo;你错了，她们没有给我瞧病，信王妃才会难受呢。&rdo;

绿萼奇道：&ldo;这是为何？&rdo;

若是银杏在这里，便不会这样问。我也懒怠回答，于是起身道：&ldo;受了伤也不能耽搁行程。该去青州了。&rdo;

入夜船到了陈桥镇。小钱命船靠岸，一面带领两个小厮先进驿站安排饭菜。养伤忌口，我只喝了一碗粥便出来了。因伤口并不深，我嫌布带缠着太过不透气，于是只用轻纱覆面，与绿萼两人沿岸散步。小钱不放心，领了两个小厮远远跟着。

若一大清早从汴城乘船东下，没有人会在陈桥驿停泊。我是午后才出发，因此码头上只有我府中的四条船。岸上绿糙茵茵，收了帆的船似倦鸟埋首。晚风吹起河上清凉的湿气，码头上的灯光倒映在水中，像一双双安睡的眼睛。银杏独自一人坐在船头，在深青色的暮色中支颐发呆。

自从回京后听闻刘钜与华阳之事，银杏一直闷闷不乐。加之旅途劳顿，我便让她多歇息，连朱云的墓上都没有去。似有什么东西自银杏身上落入了水中，银杏轻呼一声，探身欲拾，呆了片刻，终是无可奈何地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