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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呢?”
“你知道,俄国指责芬兰袭击它,跟希特勒指责波兰进攻德国一样。你相信吗?”
“如果认为波兰进攻德国,这种想法实在可笑,”波茨平静地说“但是芬兰袭击苏联却非常可能。大概是受人指使,企图挑拨社会主义卷入帝国主义战争。”
“苏联国土是芬兰的五十倍,”杰妮丝-拉古秋说。
“我并没有说芬兰干了一件聪明事,”波茨说。“他们受人指使犯了一个大错误。不过,芬兰本来就是沙皇俄国的一个公国。严格说,这不能算是袭击,这只不过是纠正一个错误。”
“噢,甭说啦,波茨,”梅德琳说。“斯大林不过见机行事,进入芬兰以便改进他对抗德国的战略地位。”
“当然,”华伦说“道义不去管它,处在他的地位,这是一次非常精明的行动。”
波茨非常会心地微笑了,他的眼珠简直要从眼眶里脱落出来。“当然,他不是昨天刚生下来。只要社会主义国家有一点实际行动,帝国主义者总是怕得要命。他们以为那是他们独享的特权。”
“这次进攻竟一败涂地,你又怎么解释呢?”
“噢,你相信资产阶级报纸的宣传吗?”波茨说着,使劲朝他眨了眨眼。
“你以为俄国人真的打了胜仗?”
“嗨,那些关于什么穿白制服的芬兰滑雪部队的种种无稽之谈真叫人世气,”波茨说。“你难道就没有想到俄国也有滑雪部队,也有白制服么?可是你却偏偏听信纽约时报的宣传。”
“炖肉真好吃,”杰妮丝说。
“我放了好多丁香花苞,”梅德琳说。“可别吃着了。”
华伦和杰妮丝吃完饭,就即刻上戏院去了。他从彭萨科拉到这里来休假七十二小时,杰妮丝从华盛顿来跟他会面;跟梅德琳一起吃晚饭是他们在长途电话中最后商定的。他们走了以后,梅德琳裁她的衣服,波茨洗盘子。
“天哪,现在怎么办呢?”走到街上时,华伦说。戏院离这里只隔几条马路。下雪了,不可能叫到汽车,他们只好步行。“弄一支鸟枪来?”
“做什么?解脱波茨的痛苦吗?”
“我想强迫他跟她结婚。”
杰妮丝笑起来,紧紧挽住他的手臂。“他俩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亲爱的。”
“是吗?”
“不可能。你的小妹妹还完全是个孩子。”
“老天爷,一点不错。曼哈顿的红色火焰。真他妈的没法说。我还写信告诉家里说我要去看她。现在我怎么说好呢?”
“你就给你父母亲写信,说她一切都好。实际上也是这样。”
他们低着头朝前走,风卷着雪花直朝他们脸上扑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杰妮丝说。“别替你妹妹担心。说实在的,也不必要。”
“我在想这场战争把我们一家人都拆散了。我是说,我们也经常分散在各地,”华伦说。“因为我们是军人家庭,也习惯了,可现在不一样。总觉得没有着落。人人都在变动。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团聚在一起了。”
“所有的家庭迟早都要变动,要分散,”杰妮丝-拉古秋说“拆散以后各自成为一个新家庭,开始生活。事情就是这样,这也是一种非常可爱的安排。”她用脸偎着他,呆了一会儿,雪片落到两人暖和的面颊上。
“帝国主义者争夺国外市场,”华伦说。“我希望在爸爸回来之前,她能把那人摆脱掉。要不然爸爸非把无线电城捣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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