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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声一落,拽剌铎括就叫道:“那还用说,他们当然不行!”
耶律屋质也道:“正是,这两位可为副帅,可为留后。伐唐的大将军,应该另外推举威望高重、身份显贵之人担任。”
任谁一听,就知道耶律屋质暗指的是耶律朔古。
拽剌解里应道:“正是,正是!应该如此!”说着对述律平一拜:“太后!末将以为,由东北兵马大元帅担任这个大将军。最是合适。”
尽管他会说出这话在众人意料之中,但朝会之上,还是有一小半人都哦哦起来,
萧缅思道:“察割如今虽然高居东北兵马大元帅,但他是天策的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更何况是担任伐唐的大将军!”
拽剌兄弟闻言登时大怒,这殿上诸将,谁没吃过天策唐骑的亏?当面说这话,揭的就不只是耶律察割一人的伤疤,而是所有人的伤疤!拽剌铎括一步跑过来就叉住他的衣领喝道:“你说什么!”
耶律屋质也觉得萧缅思这话说的不合时宜,却还是喝道:“铎括,住手!”
拽剌解里瞥见述律平神色不悦,慌忙过去拉开了兄弟,一边冷笑道:“我们固然是败军之将,但总好过不明不白被放回来的俘虏。”
这话一出,萧缅思登时脸色通红。
耶律屋质道:“各位稍安勿躁,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的成败不足为论,汉高祖面对项羽不也是屡战屡败?但最后垓下一战成功了,一样平定了天下。”
这话讨好了殿上所有人,不管南派北派还是调和派听了都心里舒服。不只是耶律察割,就算是耶律朔古,又哪里曾在唐军铁蹄下讨到过什么好处?既然都是失败者,那就大哥不说二哥了。
“不过……”耶律屋质又说:“察割虽然勇猛善哉,但东北兵马大元帅一职,适合留镇国中,而不合适征战伐唐。”
韩延徽十分机敏,一听就唱双簧一般问道:“那以枢密之见,谁又适合?”
耶律屋质道:“既然是响应漠北,必然兵分主副两路,一路攻燕京,取得围魏救赵的战略效果,一路攻击漠北,响应漠北那边起兵,所以伐唐大元帅,以西北兵马大元帅一职担任最为妥当。”
朝上群臣一听,心中都想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主意。
自述律平统合南北、削其兵力,耶律屋质和韩延徽等几次商议,都觉得在这大义名分下与其抗拒,不如顺从,但顺从之余却还要争取,而他们争取的目标就是融入调和派,既然述律平要建立新军,那建就建吧,但这支新军总得有个统帅吧,到时候将这个统帅争下来就行了。
在他们看来,耶律察割素来跋扈,又是耶律安端之子,是耶律德光的堂弟,有篡权夺位的潜力和危险阿保机还没死耶律安端就这么干了!相比起来。耶律朔古就算执掌军权,篡位的可能性却很小,南派与调和派的关系又一直比北派好,政治观点也比较接近,所以耶律屋质和韩延徽都相信在察割与朔古之间,述律平一定会倾向于后者。
拽剌解里嘿嘿一笑说:“敌辇说兵分两路。我也很赞同,既然如此,就由朔古详稳统领偏师,呼应漠北,察割详稳统领大军,直袭燕京吧。”
萧缅思怒道:“那怎么行!”
拽剌解里道:“怎么不行!朔古详稳不是西北兵马大将军吗?就该让他去打西北啊。”
萧缅思道:“朔古详稳久镇南方,对燕京的道路军情更加熟悉,攻打燕京,应该让朔古详稳前去。”
拽剌解里道:“那这样的话是让察割详稳去打漠北?那打下来了漠北。他岂不变成了西北兵马大元帅?那我们大辽的官职不都全乱套了?”
萧缅思道:“东北西北,不过一个官衔罢了。不是说察割是东北兵马大元帅,就不能领兵去西北。”
拽剌解里道:“如果照你这么说,那刚才敌辇说响应漠北起兵,就该派西北兵马大元帅去,岂不是如同放屁?”
他虽是粗人,却和拽剌铎括不一样,乃是粗中有细。这话说出来,萧缅思一时竟为之语塞!
耶律铎括哈哈笑道:“对啊对啊。就是放屁!”
南派臣将大怒,马上出口反讥,北派也不甘示弱,扯开喉咙骂了起来,南派在辽阳府势力较大,人数较多。但北派的将领更加粗豪,嗓门更大,双方一吵,整个大辽朝会立马就变得比市集更加热闹。
述律平脸色黑了下来,喝道:“够了!都给我闭嘴!”
地皇后的威势。果然不是大辽国内任何人敢违抗的,朝廷之上立刻静了下来,耶律屋质看了众人一眼,再看看述律平的神色,上前一步说:“兵马统帅一职,本该由天子决定,如今天子病重,太子监国,就请太后独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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