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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颂自知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或许算不上多愁善感,她同情心泛滥,做事不顾及后果,冲动又任性,固执又蛮横,总之这些毛病都让她占了。
也许是有了一层保护壳,她这些毛病也没出过大问题,捅了篓子也有人帮她善终。
时韫裕很久之前就说过她,这不是她任性妄为的资本。
冰冷的医院长廊里,岑颂接触到他不容置疑的眼神,想说的话全部堵在嘴边。
她自知理亏,只能心虚地解释:“如果是经济原因,我觉得可以······”
“岑颂。”时韫裕严厉地打断她,“我说过了,凡事尊重病人的意愿。”
岑颂嘟囔:“可郁叙不愿意啊······”
时韫裕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再次劝导:“郁叙他有监护人,更何况院长之前就和你说过,不要和患者牵扯太多,不是每一次事情都能按照你所想要的方向发展,你懂吗?”
岑颂习惯了他的冷静,再一次被他指出,她有些恍惚,几乎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学长,如果不是我想要来看郁叙,你会过来吗?”
时韫裕动作微微一懈,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嘴里说出的话冰冷又无情:“抱歉······我不会。”
岑颂蓦地红了眼眶,倒不是因为他在医术之外如此冷漠的态度。
而是有一瞬间的迷茫和无措。
她帮不了郁叙吗?
无论如何,她都无能为力吗?
见她如此,时韫裕也不好继续指责,轻轻拍着她的背,长叹一声:“岑颂,合理范围之内我可以尽量保护你,但是超过这个范围,我也有相应的承载能力。其他人我无暇顾及,我只要你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
岑颂强忍着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时韫裕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和我说什么对不起。”
“就是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岑颂埋怨了自己一句,钝钝地解释,“其实我早就想清楚了的,可是看到郁叙那个样子,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时韫裕伸出手,擦了擦她发红的眼角,最后还是克制地提了一句醒:“实在放心不下的话就再过来看看,但岑颂——不要让这件事情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
岑颂知道他在劝告自己,失落地点了点头。
“走吧。”时韫裕轻搂住她,沉声道。
再次返回郁叙病房时,前来查房的医生叫住了他们:“时主任。”
岑颂回头一看,道:“晓雨姐。”
“岑颂。”宋晓雨友善地打了个招呼,对他们的突然出现有些诧异,“你们是来看谁的?在这个病房吗?”
岑颂:“他叫郁叙。”
宋晓雨一脸惊讶:“你们认识郁叙?”
郁叙的父母看起来无论如何都和眼前衣着举止良好的青年男女扯不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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