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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被干扰到的,却不似第一次那么严重,即便忍得额角突突直跳,也不会彻底沉溺其中。
妖印就在眼前,正中他的下怀,云步虚直接将太一玄宗扇扔了过去,天之主所用的神器比起妖王的妖印来自然更胜一筹,两厢碰撞,妖印理所应当地裂缝崩碎。
白婴目眦欲裂:“云步虚!你当真什么都不怕了吗!你这个疯子!”
疯子云步虚理都不理他,在他试图拼凑妖印挽回局面的时候,一招杀之。
是的,杀了。
云步虚把白婴杀了。
红蓼稍稍掀开他道袍的衣摆,正看到白婴浑身绚丽的光彩黯淡下去。
云步虚掐着他的命门,将他掐得悬空。
他神色平静,眼神淡漠,怎么说呢,就好像掐死的不是妖王,而是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甚至随意地震了震手臂,然后白婴就像金粉一样散落下来,成了一堆粉末。
……
红蓼不由打了个寒颤。
又死了一个。
白婴死了,妖王宫的大妖们也基本死完了,结局的场面提前,是因为她。
……是不是一开始答应云步虚契约的话,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虽然她对妖族没有归属感,也特别讨厌白婴,但像今日这样频繁地直面与自己挂钩的惨烈生死,对一个非土著来说,还是太高端了一些。
云步虚半蹲下去,在金粉中提取着什么,眼神可比杀白婴时认真多了。
红蓼看到一缕红光被撕扯着从金粉中飘出来,百般不愿地被云步虚收入法器之中。
那是一个非常精致小巧的金鼎,红光被吸进去,盖子盖上之后跳跃了几下彻底归于沉寂。
做完这一切,云步虚回头寻她,竟能从她一张狐狸脸上看出几分茫然之色。
他想到刚进妖界他杀了墨翎时,她就有些不对劲,略一思忖就知道是为何了。
“莫乱想。”他蹲下来摸她的头,“这些妖族本就与你无甚干系,乱世之中生死各凭本事,他们哪怕活着,也不过是多一些欺辱你的同族。再者,即便无你,他们一样要死。”
红蓼闷闷不乐地拍开他的手:“不要老是摸我的头。”
“不喜欢?”
……狐狸是犬科!犬科谢谢!又不是猫科,老是摸头算怎么回事?
红蓼抬起下巴朝他挪了挪,意思很明显。
云步虚了然地伸出手,轻轻挠了挠她的下巴,见她舒服地眯起眼,唇角微勾道:“莫要难过内疚。”
红蓼怔了一下,八条尾巴轻轻甩动。
“了了。”他叫了只有那个时候才会叫的亲昵称呼,“记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红蓼闭着眼蹭了蹭他的膝头:“你平日里也是这么教弟子的吗?你们道圣宫难道不都是心怀苍生大义的圣
人吗?”
他还是圣人头头,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让她意外。
“教导弟子自是不能如此。”云步虚横臂抱起她,“但教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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