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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3页）

至黄昏，洪水开始下落，月光也跟着撒下来，水光月光皆茫茫。

远处弯弯的月，像极了笑眼。

柳梢艰涩地开口：&ldo;还有什么药可以救洛宁？&rdo;

等了很久，背后才传来他的回答：&ldo;抱歉了，柳梢儿。&rdo;

这类治疗魂伤的灵药极为稀少难寻，三个月时间快到了，根本就来不及。柳梢低头：&ldo;你知道，就算这次你帮我，我也不会答应你。&rdo;

&ldo;魔性不除，你迟早会毁灭。&rdo;

&ldo;因为魔神誓言？&rdo;

&ldo;洛歌告诉你不少事情，&rdo;月果然没有否认，&ldo;你的魔性只是暂时被压制，就算不为魔族，你也应该救你自己。&rdo;

&ldo;你是魔，害怕毁灭吗？&rdo;柳梢侧身看他。

他的答案出乎意料：&ldo;毁灭，是重生的开始。正如神族的毁灭促成了仙门的强盛，这就是守护之道的重生。&rdo;

&ldo;但你不喜欢毁灭，&rdo;柳梢突然道，&ldo;无论是魔道，还是人间仙门，所以你从没劝我去摧毁六界碑。&rdo;

相比寻找不属于天地间的清阳之气，攻入仙门，毁灭六界碑，破除魔神誓言，反而更加现实。

他不想摧毁六界。

柳梢凝视着他，语气也有点复杂：&ldo;其实……你是个不坏的魔。&rdo;

&ldo;多谢夸奖。&rdo;他微微倾身，薄唇再次划开迷人的弧度。

柳梢却问道：&ldo;你要我做的事很危险吧？&rdo;

四周再次陷入沉寂。

柳梢道：&ldo;洛歌曾经提醒我，说你可能有所隐瞒，我现在才想到，你想让我帮你，为什么不肯直接说出来，非要骗我呢？因为这件事一定很危险。&rdo;

他开口道：&ldo;有点。&rdo;

只是&ldo;有点&rdo;？柳梢又忍不住冷笑了，一字字地道：&ldo;你是个不坏的魔，可你对我很不好。&rdo;

&ldo;有些事需要牺牲。&rdo;

&ldo;我凭什么就要被牺牲？你都要牺牲我，我为什么让你如意！命运是我的！&rdo;柳梢跳起来狠狠地瞪着他。

沉默。

怒意渐渐地消退，柳梢感到无力，重新坐回去：&ldo;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不可能冒险帮你，你别跟着我，我也不想看到你。&rdo;

对她而言，救洛宁，杀食心魔，抓尸魔石兰，这些事都比什么拯救魔族重要得多。

月显然习惯了她的坏脾气，和往常一样转身隐去了。

。

糙灵之心是指望不上，洛宁的续命之药还没有着落，柳梢心急如焚，打算去抓几个邪仙打听，或者运气好还能搜刮到灵丹妙药，谁知洪水刚退就起了飓风，大荒的风不比外面，糙木砂石被卷上半空，遮天蔽月，柳梢不敢硬闯，只好回到登天道下躲避。

至半夜，风力渐弱，头顶似乎有动静。

柳梢立即收功仰头看，发现那只胖乎乎的小糙灵顺着石梯跳了下来。

它下来做什么？柳梢不由惊讶万分，站起身。

之前吃过大亏，小糙灵还是有些怕她，远远地瞧她半晌，不太情愿地嘟了嘟嘴，伸手摘下头顶那片糙叶丢过来。

糙叶碧绿沁凉，散发着浓浓的药味，柳梢接在手里便知是好东西，看来饶它一命，小东西还知道感恩，这糙叶虽然比不上糙心，但肯定也对洛宁有好处。柳梢不由欢喜地道：&ldo;谢谢你。&rdo;

小糙灵闻言，这才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