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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东床坦腹（第2页）

在众人的目光中，她正试图以一种惊人的毅力去保持平静，以经受住众人目光的考验：在她原以为她已经永远地失去这了位恩人的时候，在她以为她的生命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的时候……

没想到，皇甫麟竟然不断地在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震惊，像是对她许久以来倔强初心的巨大奖赏，消散着她生命中的每一道阴影……

她看向皇甫麟，皇甫麟那看向别处的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一般。

叶无争一看，问：“温姑娘怎么了？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温无霜告诉自己赶紧平静下来，也许皇甫麟只是随口说说，他们这些人学识渊博，不过是急智的应对，以展示他们的才艺和才华而已，自己万万不可失礼了。

愣了一下后，看向叶无争：“小女只是在想穆王殿下刚才所言的山与水。以前常听哥哥候循说起几位，始终觉得山即山矣，水即水矣，如今听了穆王殿下所说，便越发觉得以前小女短见，如今只觉所看山非山，所看水亦非水了……”

叶无争呵呵一乐：“温姑姑还参禅了么？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是啊，就像雾里看花了，分不清是真是幻，是梦是真……”

皇甫麟一听，终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唐突了，还没有表明心意，就言为心声，不是冲锋的号角，倒似锋起的狼烟，吓倒了姑娘。

于是一笑：“温姑娘说的倒也不差，世事不过一场大梦，人生难免几度新凉……所以，你终究会发现，你看到的山还是那山，也就是那山；你看到的水便还是那水了……”

他和温无霜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温无霜始终不知她的父亲是因为他的父亲而亡。

但是他知道。

他在权衡，是先坦白真相，还是先表白情感。

他虽然知道，江亦慈有心一生一世瞒着温无霜，但那是她们母女俩的关系；而他说不说，则直接关系到他和温无霜的关系。

他无法想象温无霜知道真相的样子，所以，他不敢贸然进攻，只能屡屡引导和试探。

温无霜听她这样说，又是一愣：他懂了我在说什么吗？他为何说一场大梦？

“哎。”

她脸一热，又低了头。

叶无争一看，为这两人着急，又想急穆王，于是胡乱指了一下天空，摇头晃脑，装模作样道：“晴空一鹤排云上……”

一面呵呵笑着，一面起身向皇甫麟施了一礼：“穆王，各位，鹤都排云去了，大家也都散了吧……”

然后摇头晃脑地走了。

哼，不好好表白情感，那就散了吧，去排你的云吧。

皇甫麟又好气又好笑地跟了上去。

温候循也赶紧接了茬：“散了便引诗情到碧霄……”

害怕这胡乱的拉郎配怠慢了人家皇五子。

只钟四牧最不解，一面抬头张望，一面自言自语跟上道：“哪有什么鹤？一只鹤又怎么排……云？”

叶无争上前同情地拍拍他，很是忧虑他的智商。

鹤是孤独的，然而它所呈现出来的气势，却是非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