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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且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周子衡眉头一皱,随即直起身来,找到现场的负责人询问情况。

尸体被医护人员抬了出来,公安方面的头儿正忙于指挥,回答得很简单:&ldo;这是命案,舒小姐必须跟我们回去做笔录。&rdo;

周子衡说:&ldo;她现在这种状态,恐怕不适合。&rdo;

那位负责人终于转过头来,眼睛朝着周子衡上下瞟了瞟,语气已有些不好,&ldo;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rdo;又问,&ldo;你是她的家人还是朋友?&rdo;

周子衡没有答话,只是走到旁边拨了个电话。刘局长与周家是世交,很快就打到现场负责人的手机上。片刻,那位负责人走到周子衡身旁,给他递了支烟,并笑着说:&ldo;原来是刘局

的朋友啊。刘局刚才交代了,既然证人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可以先带她回去休息一下。不过,一定要留在本市内随时等候我们的通知。&rdo;

嗯,那么多谢了。&rdo;周子衡回头去找舒昀,将她从现场带走。

他什么也没问,回到家只是帮她脱掉外面的衣服。而她似乎真的吓坏了,情绪十分不对劲儿,从头到尾只是呆呆地站着,仿佛是个人偶,任由他摆布,这样温顺乖巧,从来没有过,

可是周子衡发现自己并不喜欢。

我知道你被吓到了。&rdo;他说,&ldo;但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去想这件事。你要做的只是躺下来好好睡一觉。&rdo;

知道蒋小姐是在浴室里自杀的,所以他刻意避忌,并没有让她去洗澡,而是直接将她带到床边,说:&ldo;睡吧。&rdo;

可是舒昀似乎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坐下半响,突然抬起头看他,&ldo;……他们说是我报警的,可是……为什么我根本记不起来了?&rdo;

这双一向清澈的眼睛此刻却仿佛蒙着一层迷雾,那样茫然无措,又似乎还处在惶惑不安的状态里。薄唇不禁微微抿起,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安慰道:&ldo;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没

什么大不了的。&rdo;

他想让她躺下睡觉,可是她却迟迟不肯闭上眼睛。

我害怕……&rdo;最后她终于说。

他不做声。这是第一次吧,她在他的面前露出这样脆弱怯懦的样子。刺猬好像突然收起了所有防人又扎手的刺,变成了需要被保护的小白兔。

舒昀的目光晃动了一下,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迟疑着问:&ldo;你还要不要出去?&rdo;

这么晚了,哪里也不去。&rdo;

哦。&rdo;她似乎稍稍放了下,可是手指依旧贴在他的皮肤上。

她的指尖透着凉意,居然还在轻微发抖。周子衡不禁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下便起身脱掉自己的衣服,在她身边躺下来。

这样可以了吗?&rdo;他问。

烟糙的味道,还有古龙水的香味,混合交织在一起……他的气息那样温暖。为什么以前她从没发觉?舒昀抬起眼睛看了他良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然后才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可是她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恐怖的场景就跳出来,就像一只恶魔的手,毫不留情地紧紧扼住她的呼吸。她是真的害怕,因为想起了舒天。

舒天死的时候,也是在她的面前,那个时候他已经疯了,精神早已崩溃,甚至连她都不认识。他似乎将她当做了其他人,他把她反锁在小小的房间里,关了整整两天一夜,并且抓着

她的肩膀反复说:&ldo;andy,不要离开我……我不是故意的……&rdo;

可是,谁是andy?她根本不认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并不是嫂子的英文名。于是禁不住暗暗心惊,看样子大哥爱上别的女人,甚至为之癫狂,而她这个亲妹妹,居然直到今天

才发现。

在那梦魔般的几十个小时里,她眼睁睁地看着舒天的情绪在焦躁与悲伤中来回交替他,看看他语无伦次眼神迷茫。她想哄他吃药,药片却被他恶狠狠的通通扔到窗外去,每当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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