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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esp;&esp;偶尔一个小颠簸，后座两人的膝盖会互相擦碰。汤琰尽量避开，可惜身旁的存在感依然很强，强到他就算闭上眼假寐也无法保持平静。

&esp;&esp;他试着往车门挪，右膝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esp;&esp;“你再敢逃。”程章明暗哑低声。

&esp;&esp;薄薄一层夜色透过车窗覆在他脸上，使他看起来阴郁、愤怒、却又压抑……就像表层平静实则暗中涌动的海面。

&esp;&esp;也许是因为，原本拥有的、独属于他的那点明媚被他气跑了，不肯再靠近，所以他整个人都黯淡了许多。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程章明心碎版：老婆居然说跟我不熟……（颓废撇眼镜

&esp;&esp;宿命

&esp;&esp;好不容易抵达餐厅停车场，夜色已经浮现。

&esp;&esp;汤琰匆匆下车，却把外套遗落在车里，直到落座才想起来。

&esp;&esp;没想到程章明替他拿进来了。

&esp;&esp;“挂哪儿。”

&esp;&esp;“哪敢劳驾，我自己来就行。”汤琰接过，客套又疏远地道完谢，坐到了远离他们的角落位置。

&esp;&esp;“章明你坐哪。”吴重问。

&esp;&esp;程章明眼神一暗，冷冰冰地说：“都行。我去趟卫生间。”

&esp;&esp;好好好。

&esp;&esp;两口子非要分开坐。

&esp;&esp;吴重又是感慨又是想笑，搞不明白两个这么成熟的人，为什么偏偏在对方面前像小孩子一样要强，谁都不肯先低头。

&esp;&esp;“对了小安，节目什么时候播出？”

&esp;&esp;“这个月下旬。”

&esp;&esp;“喔，那挺好，还能赶在我们程博士离开之前让他看上一眼。”

&esp;&esp;“离开？”

&esp;&esp;安慧芸有些惊讶地反问。

&esp;&esp;与此同时，她身边的人也僵了一瞬。

&esp;&esp;“是啊。”隋雯解释道，“我们程博士下月要回法国，短期内不会再回来。”

&esp;&esp;“这样啊……”

&esp;&esp;汤琰任何反应也没有，但眼皮一直垂得很紧，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情绪。旁边的学弟给他倒水，他没接稳，手背不小心烫到。

&esp;&esp;“对不起对不起！”

&esp;&esp;“没关系。”他低头看了眼，抬起头见程章明推门进来，突然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esp;&esp;如果不是今天正好一起吃饭，恐怕直到离开，这人也不会来告诉自己。

&esp;&esp;这就是他。

&esp;&esp;学弟慌忙找纸巾递过去，程章明蹙眉看着：“怎么了。”

&esp;&esp;吴重回头，意味深长地说：“你的好领导给你挖了个坑，你的好学弟又帮忙浇了瓢水。”

&esp;&esp;汤琰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对着自责的学弟淡淡地安抚了一句，“坐下吧。”

&esp;&esp;红酒送来，安慧芸给大家一一倒上，女士是一律自愿，男士嘛就没那么客气了，人人都要喝，除非当场拿出酒精过敏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