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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esp;&esp;“怎么连戒指也没戴？不是都要去国外登记了吗。”

&esp;&esp;“不知道，说不出口。”程章明垂眸望着杯子里的茶。

&esp;&esp;“你呀你，性格太古怪了，你们家汤琰这些年是怎么忍过来的啊，真难以想象。”

&esp;&esp;从小他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厂子倒闭，父母背井离乡打工，剩下他跟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最难的时候奶奶是要出去借钱的，十块二十块的借，以熬过那些青黄不接的时日。

&esp;&esp;过早地明白钱的重要性，过早地感受世态炎凉，敏感多疑，忌惮风险。他是个满身毛病的人。汤琰当年到底喜欢这样的他什么？有时候程章明自己也不明白。

&esp;&esp;一顿饭吃得心事重重，速度也自然慢下来。到十点时，手机震了震，有微信，来自汤琰。

&esp;&esp;「程章明，还没结束吗」

&esp;&esp;暌别许久的语句和语气。

&esp;&esp;大学时期的汤琰才用这种短信来质问他——

&esp;&esp;还没开完组会吗

&esp;&esp;还没做完实验吗

&esp;&esp;还没到吗

&esp;&esp;快点、快点、快快快……

&esp;&esp;还有多远？警告你我就等最后五分钟！

&esp;&esp;属于汤琰的脾气，当时他不耐烦，现在却觉得无比怀念。

&esp;&esp;「快了，你先睡。」

&esp;&esp;「我等你」

&esp;&esp;秦小越咳嗽一声，拿筷头敲敲桌面调侃：“查岗呢？”

&esp;&esp;程章明不置可否。

&esp;&esp;“瞧你那一脸受用的表情，眼神温柔得都快滴出水了……这儿还有条单身狗呢，你合适吗。”

&esp;&esp;“吃饱了？我去结账。”

&esp;&esp;“喂喂喂。”

&esp;&esp;抗议无效，因为家里有人在催。

&esp;&esp;回到家楼下，程章明抬起头，一眼看到客厅亮起的灯。

&esp;&esp;——他在等我。

&esp;&esp;那一室灯光瞬间填满了空虚的内心，仿佛所有的一切突然有了意义，付出的代价也都值得。

&esp;&esp;程章明，其实你已经足够幸运。

&esp;&esp;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esp;&esp;【】

&esp;&esp;输密码打开门，电视里在放晚间新闻频道，汤琰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手边还摁着一个平板，应该是写着写着稿不省人事。

&esp;&esp;这七年所有的妄想仿佛都在这一刻变成了现实。

&esp;&esp;低头轻微触碰他温热的鼻尖，某人似有所察，不舒服地动了动，不过没立刻睁眼。

&esp;&esp;“汤琰。”程章明温声，“我回来了。”

&esp;&esp;怀中的呼吸平稳，睡相也十分惬意。

&esp;&esp;没有吵醒他，程章明回房间脱了外套，洗过手便卷起袖子，进厨房想冲杯药喝——最近不止一个人说他黑眼圈重。

&esp;&esp;等水烧开的间隙，他站在灶前浏览机票。

&esp;&esp;“程章明？”

&esp;&esp;汤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在门口看着他，“怎么没开灯。”

&esp;&esp;“不想吵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