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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不定啊,我以后还得巴结这个李氏呢,晚巴结不如早巴结,再说了,这女人也不是只能靠生孩子出头,听说以前太祖爷在的时候,那宫里得力的女官可比宦官还多呢。”
孙暹道,
“一个宫女,即使在御前,也掀不起甚么大浪来,女官的六局一司早就被咱们的二十四衙门给架空了,你可放心罢,谁能巴结谁不能巴结,我心里有数着呢。”
孙暹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块烤羊肉,接着问道,
“对了,你那差事办得怎么样了?正月十五不去跟别人一起赏灯,是不是遇到了甚么困难了?”
魏忠贤嘿嘿一笑,道,
“说困难也不算困难,新建伯书香门第,是讲道理的人,奴婢新年里带着人去伯府第拿人,新建伯二话没说,就跟着奴婢来北京了,弄得奴婢倒不敢对他大呼小叫的,没的给皇爷丢脸。”
孙暹道,
“哦?你没去南京啊,直接去的绍兴府?”
魏忠贤“哟”了一声,道,
“您知道新建伯的宅邸在绍兴府?”
孙暹道,
“这我还能不知道吗?新建伯的府邸是当年世宗爷钦赐修建的‘伯府’,民间故有传言曰,‘吕府十三厅,不及伯府一个厅’,当年依附严嵩的内阁大学士吕本,也在绍兴建有宏大的府第,吕府共有十三个厅堂,但整个吕府加起来,都不如新建伯府邸的一个厅。”
魏忠贤笑道,
“是,是,我这回去,可算是长了见识了,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的地方、那么好的日子,说句让您见笑的话,我一进那伯府,真是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往哪儿放了,若不是得皇爷提点先去南京找了田义,就算是新建伯想跟我回来,我都不敢教他跟。”
魏忠贤一面说着,一面在盛着元宵的碗里转动着勺子,他在犹豫要不要跟孙暹提出徐应元的构想。
制造海船是多大的利润呐,把船厂从外廷收到内廷,不知得费多少功夫。
可这事要是办成了呢?
那后头不管谁想加入海贸这摊子事儿,都得先看他们太监的脸色,这可比那范明入股轮船招商局保险多了。
入股总是保不准会亏钱,可奉皇命造船就不一样了,那是造一艘就赚一艘。
只要最后那海船能开到皇帝跟前,那海贸是赚是亏对他们太监就根本没甚么影响。
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魏忠贤在心里打鼓,或许徐应元在他去南京的时候已经跟孙暹提过这件事了。
对,肯定提过了,那苏若霖想调到内官监,必须得有大珰点头发话,否则那底下小阉能想调去哪儿就调去哪儿?
这要是想调就调,那宫里的那些苦活累活谁来干?
但若是徐应元已经跟孙暹提过这件事了,怎么自己提起成功捉拿了王承勋后,孙暹竟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孙暹这时道,
“你去了南京,不止是去找了田义罢?徐应元跟我说,你临行前跟他夸下海口,说你要去十六楼找婊子,这回可找了没有啊?”
魏忠贤眼睛一亮,心想,看来孙秉笔并不反感徐应元的提议,
“找了,嗳,找了看了一看,也就那么回事儿,太祖爷严禁官吏宿娼,曾规定官吏嫖娼者,罪亚杀人一等,即使遇到大赦,也终生不得录用,宣宗爷当年,那也是严惩狎妓之人的,连士子嫖娼,都会在科考中不得录用,所以我想来想去,最终就是看了几眼,甚么都没干呢。”
孙暹“啧”了一声,道,
“那不是可惜了?”
魏忠贤进一步道,
“不可惜,不可惜,我要是不去南京找田义一趟,还真不知道王守仁创设的那个学说在全国各地有那么多门生。”
孙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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