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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对这样的冷待遇根本不痛不痒，墨紫认为张氏彻底忽视她们才好，省得时时刻刻心里备战，疲劳得很。

不过，她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跟她一样看得云淡风轻。首先是绿ju，在四奶奶派的人手还没来之前，动不动就冲着主院的方向瞪目，唠叨各房姑娘们的丫环数目，以及二等丫环和小丫环们的分工区别。其次，就是这会儿站在院里的不速之客了。

&ldo;七姑娘。&rdo;白荷刚把里屋拾掇干净，听帮忙的小丫头报有客，赶紧出来迎。

&ldo;绿ju，快去沏茶。&rdo;一边对裘七娘行礼，一边让丫头们待客。

&ldo;不必麻烦了，我过来瞧瞧姐姐，坐一会儿就走。&rdo;裘七娘笑得春风满面，也不等人替她打帘，竟自己撩着进屋了。

白荷却不能怠慢，低声嘱咐绿ju，&ldo;你还是去沏壶茶来吧。&rdo;说完，又拉着墨紫跟她进屋。

墨紫一进去，将裘七娘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乌发初挽螺，明妆也新添，一身衣裳簇簇新。宝蓝青天舞鸟绣花裙，洛州今春的新式样。这哪里是随便过来一坐的？是故意来炫耀张氏对她比裘三娘好的。

&ldo;姑娘去老爷那儿陪着用膳，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就该回来了。&rdo;白荷这才能说详细，&ldo;我嘱了人沏茶来，请七姑娘先坐着吃茶和点心。&rdo;

裘七娘听了，想到近来没去看过她爹，面色稍稍不安，借笑遮羞，&ldo;父亲昨日好些了，必定是姐姐孝心感动菩萨，才有此吉兆。&rdo;

墨紫腹诽，是啊，你姐姐感动了菩萨，你却跑来炫耀什么呢？真是看不上。虽然她知道当这家庶女的日子不好过，用些手段替自己谋福利是绝对必要的，可需要表现得这么嚣张吗？

墨紫与白荷相望。两人十分知趣，没回一句。正好绿ju端了茶来，她们故作忙碌地张罗，不随意与裘七娘开口。

裘七娘对突然冷场虽有些不满，但对方毕竟是卑贱的丫头们，身份不同，当然要小心谨慎，因此她们的态度她指不出错来。可她今日无论如何也要等到裘三娘，于是奈着性子坐下，最终喝上了茶。

墨紫本想找个借口到屋外去，显然白荷非要拉人陪着一起憋气，只要她的手一碰帘子，白荷就会指派件活给她做。比方说，添茶，添香，关窗。反正她想不出来的小活儿，白荷都能想得到。

小丫头们干完活，同白荷说一声就回四奶奶那儿去了。

裘七娘见状，可逮了个机会，惊讶道，&ldo;这些不是你们院里的丫头么？&rdo;

绿ju看墨紫，墨紫看白荷。

白荷到底是一等丫环，不好不回主子的问话，&ldo;不是，是四奶奶遣过来帮忙收拾院子的。&rdo;

&ldo;该不会姐姐这儿就你们几个大丫头？那平时杂事谁做？&rdo;裘七娘与六娘一样，有两个一等丫环，两个二等丫环，四个小丫环，还不包括院里干活的仆妇和婆子。

这下，绿ju都看出来裘七娘不是来姐妹情深的，刚嘟个嘴要说话，却被白荷瞥了一眼，只得咬住嘴。

&ldo;姑娘喜清静。&rdo;白荷防得住绿ju，却防不住墨紫，&ldo;再说，杂事本来就是我们这些丫头该做的。&rdo;

裘七娘精心描过的雪娥眉拢起来，这话听在耳里怎么就不舒服呢？突然想起来，说话的丫头就是让太太教训的那个。她刚打算借题发挥，仗着太太的厉害，再给这一房找点麻烦。只是，机会不属于她。

&ldo;姑娘回来了。&rdo;裘七娘想要斥责的人已经出了屋。

裘三娘回来了！

&ldo;都收拾妥当了？&rdo;裘三娘问墨紫。

小衣在前面提着盏琉璃灯，晃来晃去的，极有其做事的风格。

&ldo;姑娘，七姑娘在屋里等了小半个时辰。&rdo;墨紫&ldo;通风报信&rdo;。

&ldo;她来做什么？&rdo;稀奇！

在张氏刻意安排下，六娘七娘同裘三娘的姐妹情谊很淡，平日几乎不走动。唯有九娘，因着年纪小，又得张氏宠爱，跟她们这些姐姐较多来往。

&ldo;八成是来说昨晚作客的心得。&rdo;要说裘七娘的来意，墨紫可以猜上一猜。

裘三娘笑出声，却低音说话，&ldo;那得好好让她满足了再走。&rdo;

昨日，卫府设宴，回请了裘府中的一干女眷。据说是一早去的，整整玩了一天。这一干女眷中当然不会有在慈念庵的裘三娘。

&ldo;姐姐，父亲好些了吧？&rdo;裘七娘见到人，才慢慢站起来，仿佛她是主人，裘三娘是客。

&ldo;大夫换了个方子，比以前的好。&rdo;裘三娘淡淡回答，淡淡坐下，&ldo;妹妹要是得了空，也去父亲那儿走动走动。他上回虽叫六娘和你别再踏入一步，不过是气话罢了。我刚与父亲用饭，他还问我你们是否出门去了，为何多日不见你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