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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ldo;啊？&rdo;墨紫一手抬着帘子，回过头。

&ldo;南德的珊瑚簪子听说可漂亮了。&rdo;绿ju一直想要一个。

&ldo;我给你带回来。还有没有别的？&rdo;墨紫的眸子在微光中闪亮，&ldo;想好了，以后咱可不做这买卖了。&rdo;

&ldo;没了。&rdo;绿ju觉着凉，搓着手臂又钻回被窝，嘟哝道，&ldo;也没银子了。&rdo;

墨紫想说，她没银子，谁还有银子。平时就绿ju最省钱，存下的银子最多。小衣的月钱都花在武器上。白荷则爱买各种香料种子和厨房刀具锅具之类的，越罕见的越不犹豫。绿ju要央着买的东西，必定经过她反反复复，慎而又慎，喜欢到不能抗拒才下的决心。

于是，墨紫什么也没再多说，出去合上布帘，走到院子里。

小衣从屋顶上安静地跳下来，就好像刚从瓦上睡醒了一样，细糙篾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嘴里却吮着一朵串红花儿的甜蕊根。

&ldo;你昨晚睡屋顶上了？&rdo;墨紫觉得武功高强的人都有些与众不同的怪癖，虽然不知道小衣的功夫算不算高强，因为无从比较。

小衣摇摇头，吐出两个字，&ldo;树上。&rdo;

想问小衣睡得舒不舒服，又想这不废话嘛，还是干脆点儿，赶紧走吧。墨紫准备往屋子后面去。

&ldo;墨紫。&rdo;白荷从小厨房里跑出来，低声却急急唤道。

墨紫定住脚步，看白荷走近，也压低了声，&ldo;你不在姑娘房里守夜，到厨房里去干什么？&rdo;一个个的，非要给她送行？

&ldo;这时辰，姑娘睡得沉呢，不要紧。&rdo;白荷将手里的包袱提上来，往墨紫那儿一塞，&ldo;姑娘决定的仓促，我也没时间做别的，就烙了十张苏饼，给你路上当干粮。&rdo;

墨紫手上瞬间暖乎暖乎的，显然刚出锅。别人若说烙饼，那就是嚼起来如腊，又硬又难吃到吐的干粮。不过，白荷说烙饼，却是她独创的千层面，管饱又味道好的美食。但这东西，做起来很费劲，十张饼要耗两三个时辰。

&ldo;别跟我说，你一晚上没睡觉，就为了准备这个。&rdo;如果裘三娘是常常不动声色着考验考验她，让她时不时萌生一下当逃婢的念头，那么白荷等人总在她想跑路的时候，用温暖善良的心给她拴上一根根链子，导致一次次犹豫和不舍。

&ldo;昨晚没睡，今晚不就能睡了？&rdo;白荷不以为意，&ldo;这次做得少，就给你一人备的，别跟那些船帮子老粗们分了。他们家里不都有老婆吗，哪是没有带干粮，是嘴馋才同你抢的。&rdo;

&ldo;有老婆不假，却没有这么好的手艺。&rdo;墨紫眨眨眼，顽皮一笑。换上男装，就更像曾经是军人的自己，几乎没了身着丫环服的拘谨。

&ldo;你管呢！&rdo;白荷撇撇嘴，&ldo;好不好吃都是他们婆娘的心意，你收好自己的一份就是。出门在外，难保没个万一。你要是头几天干粮就让他们诓哄没了，等有事时，还不是只顾自己死活，谁又肯分给你？&rdo;

&ldo;你别把人想那么坏。这几个船帮子虽说平日里爱开玩笑，又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挺有义气。&rdo;墨紫为那些共过患难的大老粗们说好话。

&ldo;姑娘早教过了，男人不能相信。再说，咱这双眼还看得少么？读书人也好，商人也好，船帮子也好，男人都差不多。即便他们能对男人讲义气，也能对女人讲义气不？&rdo;白荷不信，&ldo;再说，你才同他们走了几回，说什么义气！总之，万事自己要多个心眼。&rdo;

&ldo;……&rdo;让没心眼的说多个心眼，墨紫哑然。

&ldo;走了。&rdo;好在，小衣不耐烦了。

&ldo;白荷，你放心。这路我走的第一回就记在脑子里，一回生两回熟，我这是第三回，蒙着眼都能安全抵达。&rdo;没时间开辩论大会，那就只能顺毛捋。脾气越是特别好的人，发作起来越难预测。&ldo;你快回姑娘屋里去吧，免得她醒了也没个人在。对了，有什么要我带的？&rdo;

&ldo;没有，平安回来就成。到时咱们姐妹一起随姑娘到上都见识去。&rdo;白荷这么说完最后一句，转身走进裘三娘屋里去了。

&ldo;白荷将来一定是个很唠叨的娘亲。&rdo;墨紫转身，同小衣边走边说。

&ldo;现在，她是个很唠叨的大姐。&rdo;小衣嘻嘻笑言。

站在后墙根下，小衣身形一晃，带着墨紫跳起来，借着手抓墙头的力量，就上了墙。连着两次，轻松松将人送出府外。

&ldo;墨紫。&rdo;

今天每个人都要叫一遍她的名字才甘心，墨紫抬头，笑眼望着蹲在墙头的小衣，&ldo;你有东西要带？&rdo;

&ldo;……&rdo;小衣反应慢了慢，&ldo;要说有，也有。反正看到特别好用的匕首，就给我带一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