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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3页）

段正歧睨了他一眼。误会什么？

&ldo;就是，许先生会不会恨上老将军和您，认为是你们……&rdo;

段正歧却笑了。如果他能说话，此时应该能听见他笃定的声音。

【他不会。】

第11章悖

&ldo;方筎生？&rdo;

护士回答：&ldo;好像是有一位姓方的学生。&rdo;

许宁松了一口气，道：&ldo;我是他的老师，我想见见他。&rdo;

护士却有些为难。

&ldo;难道他‐‐&rdo;许宁紧张。

&ldo;不，不是！他伤得不重，只是有些……您跟我来吧。&rdo;护士给许宁领路，一边道，&ldo;既然您是他的老师，也希望您可以开导开导他。&rdo;

方筎生的情况，比许宁想象得还严重。

他没有在冲突中受伤，醒来后却不言不语。一连几天，坐在病床上一句话都没说，任谁上去安慰都没用。

许宁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的是方筎生的侧脸，他消瘦了许多，眼下一片青，整个人都好像失了魂灵，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ldo;筎生。&rdo;

许宁试着喊了喊他，没有反应。许宁蹙眉，他感觉方筎生像是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龟缩在壳里，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而拒绝任何外界反应。

不过许宁没有气馁，他走近些，又道：&ldo;筎生，奶奶还在家里等你。&rdo;

&ldo;奶……奶？&rdo;

方筎生的眼珠微微转动。

&ldo;是啊，筎生，你奶奶给你的花布包裹呢？&rdo;

花布包裹，奶奶亲手织的花布包裹，裹着那亲手做的甜点，送自己意气风发的孙子，踏上开往追求心中抱负的列车。而那车，却没有靠站。

方筎生恍若刹那被点醒了，他看着许宁，眼眶瞬间红了。

&ldo;先生！&rdo;

&ldo;啊啊！先生。&rdo;

他一把扑到许宁怀里，嚎啕大哭。

许宁拍着他的后背，轻轻叹息。方筎生却扑在他怀里，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将多日的悲愤全都宣泄出来。

&ldo;我就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啊！&rdo;

&ldo;那一枪打出来，阿四的脑袋就开了个窟窿。&rdo;

&ldo;前一刻他还在与我说话，后一刻人就没了。先生！先生，我好恨啊！&rdo;

那满腔的悲愤，如果化作洪水，大概可以淹没半个北平。

许宁默默听着，直到听见方筎生在他怀里咬牙切齿道：&ldo;我好恨啊！我恨他们！恨不得生啖其肉，活饮其血！&rdo;

许宁手一僵，扶着方筎生的肩膀。

&ldo;你说什么？&rdo;

他看着学生的眼睛，却只在昔日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到滔天恨意。

&ldo;我说，我要他们死。&rdo;方筎生冷冷道，&ldo;他们都不得好死。&rdo;

许宁缓缓松开扶着他的手。

&ldo;先生？&rdo;方筎生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