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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第二十三章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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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自然不知刘掌柜在他后面愈走愈近，看江凌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他的气喘得更粗了：&ldo;小子，别以为掌柜的同意让你在这里做事就可以了。我告诉你，要是我阿福哥看你不顺眼，你在这里绝对呆不下去，明早就得滚蛋！&rdo;

江凌把脖子一缩，睁着一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可怜而惶恐地道：&ldo;阿阿……阿福哥，这么说，掌柜的看我顺眼还不行，必须得你看得顺眼才行？你比掌柜的还要厉害？&rdo;

&ldo;嘿嘿，你明白就好！&rdo;见江凌孺子可教，阿福脸上笑得只剩了一条fèng，走过来拍了拍江凌瘦弱的肩膀，&ldo;你要不想挨这顿打，倒也容易，每个月领工钱的时候，拿出十文钱交给阿福哥帮你保管。&rdo;说完脸色猛地一变，咬牙瞪眼道，&ldo;否则，你就等着被打一顿，再被撵走吧。&rdo;

&ldo;以……以前的小二是不是都要交这笔钱？&rdo;江凌怯懦地退了一步，望着阿福战战兢兢地问。

&ldo;那是当然。&rdo;阿福昂着头哼了一声，逼近一步，伸出大拳头在江凌面前晃了晃，&ldo;看见没？不交的就只能吃拳头。&rdo;

&ldo;你、你就不怕我告诉掌柜的？&rdo;江凌又后退一步，大眼睛眨巴了两下。

&ldo;我看你不吃几拳是不知道厉害！&rdo;阿福咬牙说完，快速地扑将过来，左手想要揪住江凌的衣襟，右手则同时挥拳欲打。却不想江凌似乎脚下一滑，猛地摔了下去，恰恰避开了阿福的两只手，嘴里却高呼：&ldo;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rdo;

&ldo;住手！&rdo;一声怒喝在阿福背后响起来。阿福转过身一看，顿时吓得魂不守舍‐‐刘掌柜，竟然就站在他后面！最重要的是，不知他在这里站多久了！

刘掌柜平时都要到巳时二刻才到店里来，然而近日来因生意不好，心里有事，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所以今日便早早来了店里。却不想远远就看到阿福跟那个新小二在门口纠缠不清，走到近前正好听到阿福的豪言壮志，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此时见阿福还要动手打人，赶紧喝止。

喘了两口气后，刘掌柜抖动着手指着阿福冷笑一声：&ldo;张大福，你行啊，比我还厉害啊！这酒楼要用谁，我说了不算，你说了才算，你才是这酒楼的老大，了不起啊！难怪，来个小二做不了多久人家就要走，却原来是你这个搅屎棍在作怪。店里有你这样的人，难怪我这生意越来越差！&rdo;想起生意冷清，刘掌柜本来燃烧着的那把火终于找到了喷泄的对象，&ldo;你……你……你给我滚。这个月的工钱，一文钱都别想拿，马上给我滚！&rdo;

阿福听了这话，呆了一呆，正要开口求饶，屋里跑出一个人，五十多岁年纪，圆圆的脸，眉眼跟阿福有五六分相像。他一出门，便&ldo;啪&rdo;地一个耳光打在阿福脸上，把阿福打得愣在了那里，捂住脸一脸的委曲：&ldo;叔叔……您，您打我……&rdo;

那男子却不理他，回过身来对刘掌柜点头哈腰道：&ldo;掌柜的，掌柜的，您消消气。都是我不好，对这孩子疏于管教，以至让他犯下这样的错误。掌柜的您看这样行不行？让他把以前收的钱全赔出来，这个月的工钱也作为惩罚。只求掌柜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把他赶出去。现在店里正缺人手呢，阿福好歹是个熟手不是？平时洗菜、切菜、洗碗的干得也不错，就让他好好做事来赎罪。您看行不行？&rdo;

刘掌柜这时终于把气喘匀了，他沉着脸盯着阿福看了好一会儿，直把阿福看得心里发毛，神色慌张地低下头去，这才转过脸来，缓和了语气对那男子道：&ldo;老张，从我开这家酒楼你就跟着我了，可以说，你也算是这家酒楼的老人了。你也知道，我老刘一家老小，就靠这家酒楼吃饭。如今对面又开了两家大酒楼，他们的菜式新，味道好，咱们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别人要开酒楼，别人的菜好，我没办法，我也做不了主，我只能干瞪眼。&rdo;

说到这里，刘掌柜激动起来，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胸口，高声道：&ldo;可这家酒楼，它是我的，是我的！用什么人，做什么事，是我老刘说了算！&rdo;他抖动着手指指着阿福，道，&ldo;可你看看你看看，这小子，说这家酒楼是他说了算！说我老刘说的话不如他说的有用！你说说，如果换成你是掌柜，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你又怎么能够容忍一个小小的伙计爬到你头上拉屎、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我这哪是请小二啊，我简直是请祖宗！&rdo;

&ldo;掌柜的……&rdo;老张听了这话，一脸的羞愧，嘴里嚅嚅地说不出话来。

刘掌柜平息了一下情绪，看了看老张，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满脸的疲惫：&ldo;唉，算了。你老张也跟了我这么些年，你既然要为这么个东西求情，这面子，我不能不给。不过，我这丑话说在前头：往后如何，还得看他的表现。如果他再是这样在店里欺凌弱小、作威作福，你也别怪我不讲情面。&rdo;

&ldo;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往后我会好好管教他。如果他再那样，不用掌柜说，我马上就让他走。&rdo;老张连声应道，说完一拍阿福的脑袋，&ldo;还不跪下认错？&rdo;

阿福倒也机灵，知道这事一传出去，他再也别想在这镇上找到事儿做了。所以老张一说，他便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ldo;对不起，掌柜的，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rdo;

&ldo;哼！&rdo;刘掌柜似乎气还没消，鼻子里哼了一声，抬脚便进了酒楼里。

&ldo;起来吧。&rdo;老张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阿福一眼，&ldo;往后再做这种没出息的事，不用掌柜的说，你自己主动给我滚。&rdo;

&ldo;再不会了，再不会了。&rdo;阿福也知道叔叔是装样子给刘掌柜看，连连高声作保证，一咕噜地从地上爬起来。

&ldo;赶紧进去做事。&rdo;老张轻轻踹了阿福一脚，转过头来深深看了江凌一眼，转身进了门。

&ldo;那个江涛，进来吧。&rdo;刘掌柜在里面叫道。

江凌知道古代女子是不能把名字轻易告诉别人的，所以那天签合约时，签的便是江涛的名字。此时见叫，应了一声进了门。

&ldo;先把桌子板凳擦干净，把地扫了。再把这些菜名背熟。你既识字，正好，不用我费事。&rdo;刘掌柜虽然一大早被阿福惹得心里不慡，但本着对读书人的敬重，对江凌还算和言悦色，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江凌。

&ldo;是。&rdo;江凌接过小册子，塞进怀里，转头打量了一下这酒楼的布局，发现这酒楼一楼面积虽然不宽，只能容纳六张桌子，但看样子，楼上还有一层。在这种人口不多的小镇，能有这样一间酒楼，也算不错了。不过这青山镇正是进城的交通要道，做的是过路人的生意。要不是对面又有两家开业，想必刘掌柜的生意不会太差。

江凌既知厨房是老张叔侄俩的地盘，倒也不会在这时候去触霉头。在刘掌柜身后的角落找了一块抹布，便开始干活。

把一楼的桌子板凳抹了一遍，江凌便上了二楼。她正要动手擦拭临窗的一张桌子，忽听到靠里的窗外传来一阵女人的叫骂声。

第二十四章春香院事件

&ldo;站住，站住，别走，再走老娘就喊人了。卖身契都还在老娘这儿呢，你现在带走她就是明抢，走到哪儿都说不过这个理去！&rdo;

江凌那天跟王大娘上街，知道从这家酒楼旁边的小巷子进去，紧挨着便是一家ji院，叫春香院。现在这女人的叫骂声，估计就是从春香院传来的。如今听了这话，她好奇心大起，忍不住走到窗子边往外看，想知道这春香院的花魁长什么样。

因她站的地方是二楼，所以春香院大门口的情景一目了然。只见一年轻男子正从屋里出来，后面紧跟着一个年轻女子，这女子虽然杏眼娥眉，温婉秀美，但看在前世祸水的江凌眼里，却也不过如此，令她极为失望。倒是那个男子，身上的气质却与这南方众人全然不同。只见这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高高壮壮足有一米八几，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长得极为英俊。只皮肤黝黑粗糙，眉宇间带有一丝风霜，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上更有一种凌厉的气质，像是刚从烈火里淬炼出来的宝剑，还不及敛藏自己的锋芒。

这两人从屋里出来，后面紧紧跟着一个浓装艳抹的中年妇女，估计就是这春香院的老鸨了。她一面冲着那男子叫骂，一面回过头去急呼：&ldo;阿彪，你是吃屎的？咱们院里的红牌姑娘都要被人抢走了，你还愣着干什么？&rdo;

她这一叫唤，屋里便跑出三个精壮的男人来，领头的那个跑到她身边，却不敢去动那年轻男子，扯了扯老鸨的衣袖嚅嚅道：&ldo;梅……梅妈妈，你……你有话好好跟这位爷商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