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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呢。”“好像会好一点噢。”是在去外婆家之前，姜识才跟倪染说了，那天她想要喝酒的原因是因为白天在酒馆里见到了她的舅舅。然后她舅舅对她的反应，那眼神里是带着鄙夷的。虽然她素日里跟舅舅的联系不多，但到底是亲人，而姜识又是一个内心非常柔软的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是会有点不舒服的。倪染很安静地听她说完，本想着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她好像又自己想明白了，“但我觉得吧，我连我爸妈都不怕，还去怕我那舅舅说些什么。他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的人生，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听她这么说，倪染就知道，她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后来再去外婆家的时候，姜识的心情还算是不错的。而且那天，她们俩还是自驾去的。倪染家里有很多车，她随便开了一辆。出门的话，还是有车方便一些。而且，她们这次回去，还带了好多东西。好多倪染亲手做的陶瓷，还有姜识特地挑选的茶叶。总归都是她们俩自己擅长和喜欢做的东西。恰好，姜识的外公外婆，一个喜欢喝茶，一个喜欢瓶瓶罐罐。“我外公特别喜欢喝茶，在家闲来无事下棋的时候喜欢喝，在田里做农活的时候，也喜欢喝。我外婆呢，就喜欢那些瓶瓶罐罐啊。她厨房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罐子。”“可能我喜欢上茶和陶瓷，就是因为受他们老人家的影响吧。”姜识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到外婆家里来玩，一来是因为有小伙伴可以相约在田间跑，再来就是外婆家有很多她喜欢的东西，比如那些装茶叶，装调味品的罐子。还有很多腌制小菜的陶罐。姜识也都很喜欢。“那我们这次回去就多带点陶罐子跟茶叶。”“带那么多，好拿嘛。”“有我呢。”大学的时候姜识回外婆家玩，也都会带一些茶叶跟瓶瓶罐罐，但因为都是坐公交车来回，所以每次都只是拎一袋。但这次，她们俩是装了小半车。姜识说，不用多吧。倪染回她说，没事，左右邻居也分一些。还有你在外婆家的那些亲戚，都给他们送一些。没有人可以抵抗得了，名茶的诱惑。倪染这么一说，姜识觉得还蛮有道理的。以前她不问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她家里人在维系。但现在，她已经过独立了，虽然那些亲戚们喜欢絮叨，但在家里人有事情的时候，他们还是会聚在一起，好好商量。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人啊，没那么绝对的。可以往好的想，也可以往不好的那一面去推。既然把自己定位是晚辈，就不要把事情看的太过于复杂。装懵装傻即可。“染染，你说的也太有道理了吧。”也就是有倪染这么一位军师在，可以说是把姜识家里的那些长辈们，都整的服服帖帖的。外公外婆也看出了倪染的气场，她介绍自己说是陶艺设计师。但她给出的作品，一看就很有质感。跟他们在集市里买的那些陶瓷，完全不一样。尤其是杯壁上的图案。一看就是手绘的，不是模具印上去的。她们拜访了所有外婆那边的亲戚，唯独没去舅舅那里。这也是后来为什么舅舅还特地回外婆家里，说她的不是原因之一。但因为大家都收了姜识的东西，没好意思附和。还是那句话，没有哪里可以拒绝得了名茶，亦或者是纯手绘制做的陶瓷。毕竟陶瓷可以说是渗入到每家每户。小到勺子，大到陶罐。他们大多见到的是都是模具印出的日用陶瓷，像倪染那么用心手工做的作品，还是很少见到的。有人特地送上门，要是打好了关系，以后想要什么，都会帮忙做。谁还愿意得罪呢。姜识都难以相信，本来以为僵硬到不再来往的亲戚们，竟然在几天之内，就改了风向。她对着倪染一顿猛夸。倪染说：“其实那些长辈和亲戚们，大多都是从苦难日子过来的。他们现在的重心，就只有现世安稳，家人一切平安。干嘛还去找那些不痛快呢。”“你对他们表现出敬重，那就是给他们面子。”“那为什么，他们还要为难你嘛。”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姜识忍不住说道：“你好厉害啊，我就处理不来这些关系。”要么她就呆在原地不动，要么她就去撞那南墙。宁可头破血流，也不愿意试图迂回。倪染在大学的时候，就成立了自己的陶艺工作室。可以说，她脚下的每一步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