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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帮许言搬家（第2页）

这些隐秘幽暗的心思，她怎么可能懂。她情思未开，他却已想撕碎她的天真，让她彻底变成他的。

许言垂着眼，把晦色深流都藏起。

禹枝枝拉回神思，决定不再做条咸鱼，就算要做，也要做一条有意义的咸鱼。

她转头看到许言，笑得温柔可爱，问他，“许言，我能不能看看你的书柜啊？”

许言点点头。

她开开心心地走过去，许言跟在她身后。

书柜在另一个卧室里，即使已经改造成书房，许言还是觉得有些旖旎，心潮有点涌动。

禹枝枝看着书柜，四层，胡桃木的样式，下面两排是工具书，上面两排是他自己的私藏，应该是这次从H市寄过来的。

忽然她看到书柜上的《浮士德》，还是市图书馆那本，她惊奇地抽了下来，“许言，你也看这本了？”

许言眸色加深，似有山月要藏，轻轻嗯了一声。

她疑惑，“可是这是市图书馆的版本吧，你怎么拿到的啊？”上面还有H市图书馆的条形码标签。

许言摸摸鼻根，“别人转给我的。”

总不能说是千方百计找了市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软磨硬泡，又下了重金买回来的吧。

还是她当初翻过的那本。

让她知道只会把他当成变态吧。

还好禹枝枝没想接着往下问，“你最喜欢哪一段？”

许言神色淡淡，“葛丽卿被捕入狱的那段。”

禹枝枝恍恍神，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哪段。

葛丽卿被捕入狱后，和死刑犯们关在一起。此时赶来的浮士德内心悲痛，他对靡非斯陀说：“她被捕了！落到无法挽救的悲惨境地！落在恶鬼和残酷无情的裁判者手里了！在这世间，你诓我去从事无聊的消遣，把她不断增长的苦难对我隐瞒，让她无依无靠地毁灭下去！”

靡非斯陀说：“她不算第一个这样的女人！”

浮士德闻言肝肠寸断，他说，“她不算是第一个！”

“迄今已不止一人沉沦到了痛苦的深渊，而在大慈大悲者眼前，为什么第一人备受折磨而死的苦难还不够为其余的人赎罪！”

真是悲惨，这是人心所解不开的心结。难道不是第一个人，就失去了人们的知觉。那缘何有了第一个，还有其他千千万万？

“枝枝，当初你说，那些我无法宣之于口的秘事，也许是大多数人的常态罢了。可是就算是常态，还是不公平。”他眼里尽是隐痛。

禹枝枝此时也心疼不已。不知道怎样安慰，很想抱抱他。

世界很坏，纵是强大如许言，也没办法做到时时都坚强，有那么多他们无法改变的事，大家都是极其脆弱的个体，但他们相遇，就像时间将他们编织在一起，他们逐渐变成柔软而坚韧的整体，一起穿越伤痛，互相理解与依靠。

忽然她很想，长久地陪伴他，她想保护他的勇敢和善良，不被现实驳回，不被现实打倒，它不坚固，但是她不想让它消失。

她也想做温暖他的人。

“许言，我会陪着你。”她终是揽住了他。

许言觉得自己的眼眶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