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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揽在黄蓉身上的手在黄药师回来的前一刻垂在了床单上，似心有所感，黄蓉“哇”的大哭了起来。

另一边，黄药师心突的咯噔一下，当下甩下身后的徒弟，运起轻功跑回了屋内，却见冯蘅面容安详地闭上了眼。疾跑的脚步一瞬缓了下来，黄药师恍若不想惊醒睡了过去的冯蘅，以极轻的脚步慢慢走到了床边坐下。

看着冯蘅，黄药师颤抖地探出手移向冯蘅的鼻口，轻颤的手不断地徘徊在冯蘅的上唇一直等到脚步声出现才似无法避免地移到鼻口下，一抖又颤抖地往脖颈下移去。至始至终，黄药师都没有去理会身旁嚎啕大哭的黄蓉，视线所看到的只剩冯蘅一人。

“师父，师娘她……”

“出去！”

话音落下，黄药师俯身去替冯蘅整理散乱在床单被单上的头发，口中似乎呢喃着什么。过了一会，黄药师撩开被子，将冯蘅横抱而起，漫无焦距地一步步走出了产房。行走间，一滴一滴鲜红的血从冯蘅下身顺着黄药师的青衫落至地上。

“哇——”

“怎么办？大师兄，怎么办？”

“我们先照顾好师娘的孩子，师父，”顿了顿，望着黄药师的背影，曲灵风别过眼，低头轻声道，“暂时别去打扰师父。”

“师娘，她，她，真的……”

“师娘只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不要难过。”把冯默风抱住，梅超风哽咽着声音安慰道。

“可是……”

“没有可是，师娘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你暂时找不到的地方。”

离开产房，黄药师带冯蘅去沐浴了一番并为她换上一身新的衣服，然后抱着她走入了一间放有冰床的密室。之后，黄药师除了去岛外找来巧匠打造一艘特制的花船外，全都呆住密室与冯蘅寸步不离。一直等到花船造好的一日，黄药师才又走出了密室，只是手上还抱着冯蘅。

一直关注黄药师行踪的几个徒弟，一看到黄药师出来先是一喜，待看到他怀中的冯蘅又是一惊，而在看到两人走的方向是海边的时候，知道凭他们几个是拦不下黄药师便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敢远远地跟在身后。快到海边的时候，在照顾黄蓉的梅超风抱着她追了上来，手上扬着一封书信，大声冲黄药师喊道：“师父，师娘给您留了一封信！”

“姐，你终于醒来了。我真怕你再也醒不来了，姐……”看到沉睡两年的人忽然睁开眼，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先是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继而扑倒床上紧紧抱住那人的胳膊，声音哽咽地说道，脸上挂着依稀挂着几道泪痕。

冯蘅木然把目光移向抱着自己的女孩，过了一会才伸手去拍对方的头，口中有些迟疑地唤道：“小……小韵？”

“姐，他们都说你不会醒过来，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你那么坚强，怎么可能就这么抛下我。你明明说过会一直陪我的，我们约好的，对不对？”乍然等到冯蘅醒来，冯韵高兴地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欢喜，一时竟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不会醒来？”

“你已经睡了两年了，姐。”想起这漫长的两年，冯韵不由紧了紧抱着冯蘅的手，一边调整不断起伏的情绪，一边慢声解释道：“那天你昏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林嫂以为你累了就没注意，还是于宸发现把你送去医院的。可是这家破医院什么也检查不出，就把你确诊为植物人，还说什么醒来的几率很小，让我们做好准备。”

“于……宸？”冯韵说的，在冯蘅听来已经太过遥远，很多事不能立刻和过去的记忆对上。

“就是那个一直追着姐你不肯放弃的于家少爷嘛，不过，他看起来倒是比我想象得要可靠。这两年，除了我也就他一个人信你还会醒来，还一直呆在医院照顾你。”冯韵皱了皱眉，不太情愿地把于宸的事说了出来，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忙松开手，笑着说：“姐，我都忘了你刚醒来，还和你说这么多话。你要不要喝水？”说完，冯韵同时按上了床头的按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