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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凌苍苍愣了一下，问：&ldo;对不起，我没听清楚，可否劳你再说一遍？&rdo;

&ldo;我说……&rdo;豪格以肘撞身后窃笑不已的袁德芳，&ldo;我只是奇怪你念的桃源行怎么跟我们念过的不太一样，比如说‐‐两岸垂柳夹古津，我背的却是两岸桃花夹古津？&rdo;

若要说凌苍苍不吃惊，那是不可能的事，她万万料想不到豪格居然也会念唐诗！

袁德芳在豪格的耳边说：&ldo;看吧，她吓了一跳。&rdo;

豪格得意极了。

&ldo;让两位见笑了，因为小女子才疏学浅、资质愚钝，从来就做不好一首诗，可是又爱附庸风雅，于是偶尔会把诗中几个字调一调以自娱。&rdo;

&ldo;哦，原来如此，不过你倒真的把两岸垂柳垂得合情合景，坐看绿树不知远也绿得恰如其分。&rdo;豪格忙不迭的称赞几句。

袁德芳听他吊文，不禁觉得好笑。

&ldo;豪大侠过奖了。&rdo;凌苍苍微微颔首，抬眸看着豪格忍不住说：&ldo;我简直是在班门弄斧。&rdo;

袁德芳马上接道：&ldo;这才是你过奖，因为他念过的书没几本，所以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得那么清楚。&rdo;

&ldo;你念过的书就很多了！&rdo;豪格瞪他。

&ldo;至少比你多念了几本经史子集。&rdo;

豪格无话可说，因为他确实连经史子集是什么书都还搞不太清楚。

&ldo;唉！读圣贤书，所学何事！&rdo;凌苍苍又忍不住针对袁德芳叹道。

&ldo;别又来了！&rdo;袁德芳呻吟，&ldo;现下聊聊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不是挺好的吗？干么又来跟我洗脑？&rdo;

&ldo;又！&rdo;豪格听出端倪便问：&ldo;&lso;又&rso;的是什么时候？&rdo;

袁德芳只好回答，&ldo;不就今天早上，要不然你以为我们在那桃花下谈情说爱吗？&rdo;

&ldo;原来你们只是在讨论局势。&rdo;害他白闷一场，还刮了胡子。

&ldo;是国仇家恨。&rdo;凌苍苍说，并以似水的目光静静挑衅。

豪格那些红粉知己个个或许会骑快马、拉长弓，但是可没有一个敢这样对他说话。他也静静的看着她一会儿，像她这种发自内在精神的勇气，却似乎更能打动他的心。

回头看见袁德芳也在看着凌苍苍，但是神情却不像他那么浓情蜜意，而是被国家的情恨心事纠葛。

豪格朝他伸出手臂说：&ldo;假如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在战场相见，我会很高兴有你这个敌人。&rdo;

袁德芳沉着脸，迟迟不去握他的手。

豪格又说了，&ldo;跟你打仗肯定会比较有趣，其他大将都是一群笨蛋，更别说孙承德……&rdo;

&ldo;喂！闭嘴好不好！&rdo;袁德芳握住他的手然后骂道，&ldo;没听过祸从口出这句成语吗？也不看看你是在什么地方，早跟你说过了，你就是太容易得意忘形，所以才会落到这步田地。&rdo;

这回豪格倒是不以为忤的一笑。

凌苍苍愈来愈好奇他们之间的交情，凭什么会这么紧密？人与人之间在政治上的对立外也可以有这样真诚的情谊存在吗？

&ldo;客倌，靠岸了！今晚先在扬州城打尖住一宿，明早卯时出发。&rdo;船家递了张纸条，上面画着客栈的名字和路线图，哈着腰说，&ldo;您要是没特别去处，不妨到昙花楼，那里不但干净优雅，而且还免费供应热水洗澡？小姐就不用去跟人家挤澡堂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