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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厚魁细一打听,原来这老头姓徐,本是旗人,家大业大,清朝旗人子弟不用劳动官府自然给分房子分地,比汉人的生活那是好太多了。但是这姓徐的不学好,整天就知道溜鸟,抽大烟,嫖妓,把个好好的家全败光了,老婆也让他给气死了。
七个儿子看不惯他,都去参军谋生路了,家里现在是房无片瓦,地无一垄,单剩两个女儿,他还要给卖了换钱抽大烟。
陈厚魁看天气这么冷,两个丫头就穿着单衣裤,脸蛋冻得红彤彤的,小姑娘一直咳嗽着,准是冻病了。
心下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手伸到衣服兜里,刚巧碰到于大龙赏的银子,家里穷,但还能吃上饭,不至于饿死,不过要想给儿子娶媳妇可就费劲了,心想不如花钱把俩丫头买回去刚好长大了给儿子当媳妇。
就问那汉子:“老哥,俩丫头多少钱呢?”
那汉子上下打量他一回,有气无力的说:“你能有多少钱呢?”
想必是看他穿得破烂,怕他买不起,陈厚魁忙把银子掏出来:“这些够不够?两个我都要了。”
那汉子看见银子眼睛一亮,但转而呸了一声:“你那点钱还不够买一口猪呢!”
陈厚魁道:“钱是不多,但你放心我是绝不会亏待她们的,我有俩儿子,跟你俩闺女差不多大,正好配成两对。”
把陈俭往前一推:“这就是小儿子,你看看,跟你小闺女可不是正好嘛,大儿子在家里呢,模样比这小的还俊呢!”
徐姓汉子淡淡看了一眼道:“看着孩子倒不错,就是钱太少了,你再加点,把小的卖给你。”
陈厚魁道:“我就这么多钱,再多一分都没有了。”
徐姓汉子不知怎的鼻涕眼泪齐流,想是烟瘾犯了,抓过陈厚魁手上的银子说:“就这么着吧,便宜你了,小的你领走,大的不行。”
说完把小的往陈厚魁怀里一推,拽着另一个女孩直奔鸦片馆而去。小姑娘从陈厚魁怀里挣脱出去,追着她爹和姐姐,边跑边喊:“姐姐,姐姐!”
那大的女孩也回头喊:“妹妹,妹妹!”
女孩跑到姐姐怀里,大哭不止,徐姓汉子过来抓住小女孩的胳膊一搡,把她掼到雪地里,喝道:“别跟过来,快走快走!”
拽住大的头也不回的钻到鸦片馆里。
陈厚魁过去抱起小女孩,给她拍拍身上的雪,脱下自己的大褂给她披上,问她:“丫头,你叫个啥?”
小姑娘抽抽搭搭的说:“我叫徐艾蒿。”
陈厚魁知道艾蒿是长在燕窝山里的一种药材,但不知道为什么给取这个名字,也不做理会,抱着她领着陈俭回家去了。
刚进村子,就碰到王二贵,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不一般。
一见陈厚魁,王二贵就擦开眼泪了:“你可回来了呀,你们家出大事了。”
陈厚魁忙问:“我们家咋了?”
王二贵哭哭啼啼地就给他讲了他离开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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