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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韵个子小,而且坐在地上,被沙发完全挡住了,以至刚才在楼上,冠苒没有看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现在看到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坐在地上,蹬着腿儿哇哇得哭,撕心裂肺地鼻子红红,眼睛红红,脸也是红红的,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哭得伤心。
冠苒揉着被扯痛的胳膊,再看看浑身散发着恶霸气质的古聿,冠苒心里既有些对他气恼和为小女孩打抱不平,又有点平衡,想古聿不是故意针对自己,是真的脾气本身这么坏,对其他的人也挺不好。
古聿又推了冠苒一把,房间时音乐声实在太吵,古聿提着嗓子大吼,“你愣什么愣,还不动,快点去哄她,要是不能让她别哭了,我连你们两个一块揍。”
冠苒性格比较内向,以前也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儿,对于异性本能的羞涩,冠苒有点不好意思,而且凭心而论,李诗韵虽然小,但还是个美人胚子,现在长得也是粉粉嫩嫩的,鼻子嘴巴都是小小的,很是可爱。
冠苒蹲下去,伸手在李诗韵的眼前晃了晃,李诗韵哭得有点痉挛,被他的手吸引了注意力,哭声仍然不断,却是没有再甩手踢腿,泪眼汪汪得盯着冠苒看。
冠苒在茶机上抽了一张纸,给李诗韵把脸上的眼泪鼻涕擦掉,李诗韵对他的行为没有抵触,由着他动作,抽泣声渐渐小了,只是因为刚才哭得太凶,现在停下来,还是一抽一抽地打嗝,大口地喘气。
看着眼前的这个明显比古聿和善多了,穿着有小兔子图案的蓝色睡衣,毛毛拖鞋的白白净净的小哥哥,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冠苒也在她旁边的地毯上坐下来,轻轻拍她的背,稚声稚气地:“妹妹不哭了啊,哭了就不是好孩子,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之类之类的话。
小孩子精力就是好,哭了老半天,也不累,李诗韵又让冠苒给他讲故事,冠苒又把昨天在书上给古聿念的“阿拉伯神灯”的故事讲给李诗韵听,又低声哄了一会儿,李诗韵慢慢地哭声就停了。
缓过来之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对这个没见过的哥哥很好奇,“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从哪里来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
冠苒也学李诗韵一样靠在沙发上,睁着一双似乎比李诗韵还大还黑亮的眼睛,“我叫冠苒,从**城过来的。”
李诗韵奶声奶气地天真地问,“**城,那是在什么地方?”
冠苒歪着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那离这里远吗?”李诗韵抽着鼻子问道。
冠苒眼睛眨了一下,脸微微红了,觉得有些丢人,但还是摇摇头道:“不知道。”
李诗韵笑了起来,“冠苒哥哥,你真笨,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虽然很多呈都不懂,但是已经明白了面子,被一个异性,还是比自己还小的女孩说笨,冠苒觉得也有些丢脸,眼睛里也有了不好意思的羞意,说不出话来。
古聿没想到冠苒还真能把李诗韵哄住,他把音响关了,手里拿着游戏机,听着两个人毫无营养的对话,冷冷看着冠苒和李诗韵有说有笑。
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都只会哭,而在另外的人面前时,就会笑了呢。
看到冠苒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说得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不爽,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闷闷的,但他没有追要究底地想到底是为什么原因,而只是将心里这份不舒服归根于冠苒的没出息,连个小丫头都说不过,丢男生的脸。
李诗韵说她饿了,冠苒就到厨房给她拿了个苹果,还拿了不少糖,但李诗韵叫着说不吃糖,说是妈妈说吃多了,牙齿里会长可怕的虫子,牙齿也会烂掉。
古聿见状,丝毫便宜也不放过的,指使冠苒给自己也拿了一个,接过来一看,上面有一个黑黑的小点点,古聿的脸一瞬就黑了,心想好哇,居然拿有虫的烂苹果给他吃。
“那哥哥以前住的地方漂亮吗?”李诗韵还没忘,啃着苹果,接着刚才的话问。
冠苒的眼睛亮了,声音也自觉得带上了骄傲与怀念,用力地点点头,神色很认真,语调里全是对以往的怀念与,他对李诗韵道:“嗯,很漂亮哟,那里有很多很多的树,一整年都是绿的很好看,我们家屋前有棵很大的树,我以前就经常爬到上面玩,坐在上面看下面,很奇特,我还在上面建了个鸟窝;还有啊,我最喜欢的还是我们屋前有一条长长的河,河水很干净,夏天的时候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鱼游来游去,漂亮极了,而且那里的鱼可好吃了,妈妈以前就经常从里面给我打鱼吃……”
说到妈妈,冠苒不免又有些伤心,想到自己孤身一人,没有妈妈,就越发地觉得自己可怜,心里伤怀,语气里有些哽咽。
李诗韵见冠苒泫泣欲哭,没有笑话他是个男孩子却会哭的样子,因为家里的哥哥经常会被爸爸打要哭天喊地,一直叫妈妈,所以见惯不惯地也不觉得男生会哭有什么不好,充分发挥人道主义精神,爬过去亲了冠苒一口,带点哭过之后的鼻音嗡嗡的甜甜的声音,“哥哥不哭,哥哥不哭喔,我亲你就不哭了哟,妈妈每次看我哭的时候就会亲我一下,然后我就不会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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