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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初说,皎月的不祥批命是天赐良机,最不惹人怀疑,好,我听你的,配合你的计划把人禁在栖凤宫。可结果呢,才过了一个晚上,人家如入无人之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甚至吾不得不给德妃那贱人陪笑,生怕打草惊蛇。”
“你这是干什么?把吾当作孩童戏耍吗!”
“殿下息怒,奴婢万万不敢。”
如此兴师问罪,想如何,想让他像小中人一样跪地求饶?
他献计,她同意,谁又比谁更高一等?
松大监表面小心翼翼掏心掏肺,眸底却愈加冷漠。
“殿下有没有想过,我们的计划本无错漏,可公主事先提防,与那三皇子做了交易?”
皇后直直看着他。
半晌。
道:“你事先,从未发现他们关系不同?”
“他们之间,今日与之前,天壤之别。唯一的可能,就是公主手中,有什么是他们想要的。或者,暗处有人为了公主,与三皇子做了交易。”
皇后不得不承认,如此确实是最合理的解释。
可还有一点,“她不可能事先提防,若知内情,德妃不会是那个反应。”
松大监眯眼,“她不知道,可她背后的那个人,一定知道。”
……
背后的那个人,一个转着青玉箫,翘着二郎腿,肆意斜倚着金黄龙椅;一个立在檀木书架旁,认真仔细地翻着上头的累累文书奏章。
澜淙啧啧道:“这皇帝老儿,治国不行,败家倒是个中高手,这些都是啥啊,尽是些劳民伤财的享乐之事,正经政事一件没有……”
忽而转头,“卫瑛你翻着了没?”
卫瑛头也不回,声音冷得掉渣,“你再坐着不动,屁股就别要了。”
这么一说,澜淙仿佛一下感受到了疼,立马站起来。
没办法,谁让他打不过这家伙,上次痛快了几下嘴,回去被迫比武,到今天他身上好多地方淤青还没消呢。
“哎就来了,那不是找累了休息会儿嘛,你别说,这龙椅还挺舒服……”
“哎你干嘛打我!”
这一找,几乎从天亮找到了天黑。
“又不能点灯,点灯外头神武军肯定发现了,要不我们明儿再……”
回头,他看见了卫瑛手中的蓝色锦盒。
“你找到了啊?”
澜淙凑过去,“就是这么个东西能亡国?还让主上如临大敌非亲自动手不可。这看着也没什么稀奇的啊,要不咱们先打开看看?”
卫瑛狠狠把他的爪子拍回去。
澜淙嘶了一声,白他一眼,“你个老古板,你就不好奇啊?”
卫瑛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澜淙一眼,转身就走。
戴上兜帽,一身的黑遮掩身形,自麟德殿二楼直上屋顶,夜色掩护之下,把守的神武军兵卫无一人发觉。
飞檐走壁,避开巡逻,如入无人之境。
天边月色莹莹,照着两人一路向东,最后消失在了含凉殿。
太液池波光粼粼,伸出的水阁放了一张贵妃榻,南宫姣倚在榻上,一身轻薄鲛纱随着微风轻轻浮动。
月色仿佛痴迷于女子盛颜仙姿,情不自禁钻进了重重轻纱,舔着雪肌散出溢彩流光。
殿内走出了一个一瘸一拐的老太监,提着一盏宫灯,灯笼与提竿的连接处因为剧烈的晃动吱吱呀呀。
南宫姣因这声响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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