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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与此相比,他却更不愿意让门主看见自己尊严尽失的样子。
北堂傲却好似没有听见,只是动作有些粗鲁地将他身上的湿衣脱下。
言非离早已全身无力,只好痛苦地倒在他怀里,任由他扒掉自己的衣物,暴露出高耸圆隆的腹部。
北堂傲看着他原本肌理匀称的身体变得如此畸形,身上的道道伤痕在蠕动鼓胀的肚皮上显得更加狰狞,心中一紧,隐隐抽痛,但不知为何,却又冒出一股怒火。
“言将军,你的羊水破了多久?”秋叶原问道。
言非离疼痛之中根本无法计算,只能模糊地道:“好、好像是雪、雪前……”
“那你阵痛了多久?”
“唔……从、从年宴开始……”是了,从看见门主携着美丽无双的未婚妻出现在大家眼前开始,强烈的心痛就像传染一般蔓延至腹部。
“什么!?”秋叶原大吃一惊。
从午时的年宴开始到现在,少说也有近五个时辰了,而且他记得,言非离下午一直待在宴会上,甚至还与众多兄弟一起为几位门主敬过酒,这几个时辰的阵痛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北堂傲同时一惊,神情一动。
热水已经烧好,秋叶原的动作也越加娴熟。
随着阵痛不断加剧,一波一波羊水也缓缓流出,胎儿渐渐挤到穴口。
言非离的呻吟越发粗重浑浊起来,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野兽,只知道随着秋叶原的喝令声不停地用力,但是在意识的角落里,他却清楚地知道门主就坐在他身旁,正看着他狼狈生产的难堪之态。
不论他怎样哀求,北堂傲就是对他的请求无动于衷,冷漠而固执地留在屋里。
从没有像此时此刻,言非离但愿自己能在痛苦中死去。
他努力想要抑制咽喉深处的痛呼,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嗯……啊—;—;”抑制不住的呻吟声渐渐变成惊叫。
下体几乎要被撕裂一般地痛苦,简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言非离的汗水不断涌出,双唇也被咬得鲜血淋漓。
听着言非离破碎的叫声,看着他生产的模样,北堂傲突然站了起来,在屋里不安地踱了两步。
“秋大夫,他到底能不能平安生产?”即便他是再怎样高高在上的门主,再如何冷静过人,见到此刻这种情况也摆脱不了紧张和慌乱。
何况现在躺在那里生产的甚至不是一个女人,而是自己的属下,一个将军,一个将军!而以他对言非离的了解,此时即将从他腹中诞生的,肯定是自己的骨肉。
秋叶原额上也沁出汗水,声音沉稳地道:“应该没问题。
言将军是摩耶人,体质特殊,既然能够以男子之身受孕,自然也可以平安分娩。”
北堂傲闻言,心里总算踏实点,不过凌乱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深夜来临,年宴不知何时已经结束,喝得畅醉的人们渐渐散去。
大雪伴随着寒风呼啸着落下,迎来了大年初一。
没有人会来这偏僻寂静的北院,整个竹园白茫茫的一片,里屋深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几不可闻。
天色将明时,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之声响起,终于宣告了言非离苦难的结束。
北堂傲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也豁然松下。
秋叶原将婴儿用温水洗净,用剪碎的锦被裹住。
北堂傲锐利地瞥了一眼,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看见婴儿的左胸上那块鲜红若血的梅花形胎记,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震,长眉微蹙。
那个胎记,历代只有北堂家的长子才会继承。
它不仅说明了婴儿的出身,证明了他的身分,更是一种能力传承的象征。
没想到,他北堂傲的长子,竟然会是一个男人为他诞下的,此事实在不可思议之极。
言非离整个人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水淋漓,下身更是撕裂般地疼,但是孩子哭声冲散了一切痛苦。
秋叶原将婴儿抱了过来,轻轻放到他的枕边。
言非离勉强撑起身子,凝神看了一眼,见孩子四肢健全,哭声洪亮,好似没有什么问题,轻轻叹息一声:“这么小……”接着便放下心来一般,立刻倒回床上,双目闭拢,陷入筋疲力尽的昏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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