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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牵着马匹从一道传送门中走过,克拉克紧跟在我的身后,身上再次不可避免地增添了大小擦伤——我说不好这是因为魔网真的很排斥他,还是因为克拉克的身体对魔法的抗性真的就完完全全数值为0。
&esp;&esp;而原本只是一具肉体凡胎且没有被守墓人记录在赦免册子里的马儿则在踏入花园的一瞬就越过了生死之线——它身上的皮肉在我卸下货物的一瞬间就被存在空气里的某种无形之物给融化了,只剩下一具骨架光秃秃地留在原地,又从从骨缝中冒出青蓝色的火焰来。
&esp;&esp;“它这是怎么了?”克拉克被马儿身上发生的异变吓了一跳,“我以为它只是一匹马。”
&esp;&esp;“几秒钟前?是的。但从现在起不是了,”我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惋惜地拍了拍马儿的头骨,它在我的触碰下发出了一阵阴暗而空灵的嘶鸣,仿佛是来自死亡国度的回声,“它认得这个宅邸的路该怎么走,如果我们明天失败了——”
&esp;&esp;我转头看向克拉克。
&esp;&esp;“——我们的灵魂可以在它的牵引下回到这个地方,而不至于迷失在没有边际的黑暗国度。”
&esp;&esp;“hu。”克拉克皱了皱眉,没有对我的发言做出评价。他大概是在思考我刚刚是真的在说【我们会死】,还是用一个委婉的说法提醒他失败可能会导致我们【发疯】。
&esp;&esp;……很遗憾,我用眼神示意他答案是前者的成分更大。
&esp;&esp;“你之前没说过风险会这么大,”他被我抓着胳膊再次飞过玫瑰园的时候说,“我以为你有十成十的把握呢。”他的眉毛依旧紧蹙着。
&esp;&esp;“我可没有那么神通广大。”我心虚地转过头,“我只是想考虑到每一种最坏的情况——我甚至拜托守墓人教我怎么制作可以让人在缺失部位重新长出血肉的药剂,以防我们因为不合规格的位面穿梭而失去一些,嗯,身体部位。”
&esp;&esp;“那你还真是考虑挺周到的。”克拉克干巴巴地说,“介意待会跟我复习一下操作流程吗?我想提前知道还有什么惊吓在那里等着我。”
&esp;&esp;“当然,但我们得先做晚饭吃,”我提醒他说,“爷爷不喜欢我们错过正餐——你介意帮我先进去厨房准备几盆土豆泥吗?除了煎炒烹炸我们带回来的鱼,我还想做几个牧羊人派。”
&esp;&esp;“你需要的具体分量是?”克拉克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结实又光滑的小臂。
&esp;&esp;“按照你的胃口来,”我在夕阳下率先替他拉开后院的小门,示意克拉克先走进去,“我等会再加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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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小的菲妹龙可爱捏,吸一口(猛吸)
&esp;&esp;这关系户都串到死神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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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守墓人依然坐在他的沙发里,仿佛忘记了时间,沉浸在他永远读不完的书籍当中。
&esp;&esp;“汝已从外归来,”我的脚步声靠近时,他说,“还弄丢了由吾辈暂时封印起来的魔鬼。”他在停顿片刻后补充道。
&esp;&esp;“你那只可爱的玩具熊差点把我绑架,但从结果上来看只是害我变成一条侏儒龙,”我把自己摔进守墓人隔壁的沙发空位里,感觉这段旅途让我精疲力尽,“我们需要谈谈。”
&esp;&esp;“汝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寻找艾恩·艾尔的血脉吗?”守墓人稍微放低了书籍,让他的眼睛落在我身上,“在吾辈看来,汝的原计划不一定会失败。”
&esp;&esp;“你一直知道天球交汇和他们有关,而你却一次也没有提醒我?”我翻了个白眼。
&esp;&esp;“汝没有问过吾辈,”守墓人淡淡地收回目光,“而吾辈——按照汝最开始的意愿——只做风险最低的事。”
&esp;&esp;“是啊,风险最低,所以你给了我一个会吃人的后花园,一栋到处都是你的眼线的房子,用一张草稿纸忽悠了我十七八年……”
&esp;&esp;“汝说过喜欢玫瑰和猪笼草,”守墓人用平板的声线说,“汝既然反复强调自己喜欢美丽但危险的植物,吾辈认为这些造物衣服符合汝的期望。”
&esp;&esp;“汝两次试图自我了结来增加吾辈的工作量,那些所谓的眼线只负责告知吾辈汝是否有自毁举动,不会对汝其他行为评头论足,”守墓人又说,“天体变化的推测数据是配合汝的计划精准计算出来的——除非汝现在才想告诉吾辈,汝改变了等待异星遗孤长到十八岁的计划。”
&esp;&esp;我被守墓人说的哑口无言。他处处占理,但我却只感到荒谬——就像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已经想好了回答我的所有借口。
&esp;&esp;“长篇大论的借口——我在意的是只要我不问,你就绝不说,”我冷冷地看着守墓人,大概是十八年来第一次这么不客气地跟他说话,“啊,我知道了,你当然不会说了,谁叫我只是个帮你清理某一样垃圾的另外一件垃圾呢?迟早要成为一抔黄土的人哪有资格窥见命运的捷径呢?”
&esp;&esp;我的一连串阴阳怪气终于让守墓人合上了手里的书,力道不大,但看得出来他现在确实被我念叨得有点不耐烦。
&esp;&esp;“那个,”原本应该在厨房忙活的克拉克突然从既是书房也是客厅的门框旁边冒出了脑袋,“菲洛希尔,好像有客人来了。”
&esp;&esp;我闻言立即在沙发里坐直了身体。
&esp;&esp;“谁?”表面上我依然处事不惊,心里却开始犯起嘀咕。守墓人什么时候开始在家里偷偷招待客人了?
&esp;&esp;在克拉克重新把脑袋缩回去后,一个陌生男人很快就出现在了门边。他身体结实,看着像没有穿盔甲的士兵,齐肩的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脑后,一双黑色的眼睛四处乱瞟,仿佛全身都很不自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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