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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阿哥糊涂！且不说此法是不是真能安定社稷，但父皇对此深信不疑，你此时杀了道士，必会招来大祸。&rdo;

&ldo;我为他报仇而反，现在反倒看着他惨死妖道之手？&rdo;

&ldo;我有一计。&rdo;东方玄如此如此告知东方素。

兄弟二人一同面圣，东方素跪言雍州已有密报传来元修浮及桓氏行踪，他愿亲自带兵捉拿。

&ldo;神京城破前，修如已被废黜，元修浮受了册宝，正位东宫，以天道而论，他更适于血龙。&rdo;东方素哽咽，&ldo;请父皇念在姑妈份上，饶修如一命。&rdo;

第7章07元修浮

天寒地冻的雍州，当元修浮在官军兵马中认出为首的东方素，他意识到自己终究没有力气继续逃了，他扔下手上唯一的武器‐‐一根竹杖‐‐准备束手就擒。倒是东方素，派兵将庙围住，在又脏又臭的群丐中辨认了许久，才勉强认出他来。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哪里还有一点当日神京禁宫中天之骄子的影子？

官兵赶走了群丐，只剩元修浮一人，他忽然仰头大笑。

&ldo;死到临头了，你笑什么？&rdo;东方素问他。

&ldo;我笑你的两个弟弟，一个奸诈似狼，一个蠢笨如猪。&rdo;

东方素以为他想激怒自己，便由他说下去。

&ldo;若是东方谷还有一丁点聪明，就不会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东方玄。若东方玄还有一丁点良心，也不会让你来抓我。&rdo;元修浮勾着笑，仿佛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ldo;你怎么知道是玄儿告诉我的？&rdo;

&ldo;这世上若还有一个不想让我死的人，可能就是东方谷了吧。告诉你，就是要我的命。但他又是个没主意的，还傻到以为我救过东方玄，所以东方玄就会帮他救我。&rdo;他仍是笑，嘲笑东方谷，更像是嘲笑自己。

&ldo;世人都不及你聪明，而你今日到落个猪狗不如。&rdo;东方素反唇相讥。

&ldo;时运不济，自投罗网，不过安知你东方素就没有我这一日。&rdo;

&ldo;自作自受！你当年陷害修如之时，就当想见今日。&rdo;

元修浮闻言止了笑，长叹一声，&ldo;我如今才明白，当时皇兄为什么不申辩。&rdo;他盯着东方素，眼底光芒有如鬼神，&ldo;因为跟不值得的人争辩，反倒辱没了自己。&rdo;

&ldo;你还有什么可辩驳？&rdo;

&ldo;东方侍卫难道不知道信王的脾气？若我想害他，他怎可能活到今日？&rdo;元修浮斜眼打量着他，&ldo;若我猜的不错，他如今应该平安在你床上吧。不然，我的脑袋现在就在你的枪尖上了。&rdo;

&ldo;你以为他活着我就不杀你？&rdo;

&ldo;杀不杀我都不要紧。你们大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栽到我头上，我问心无愧。害他的人也想害我，最后反被我杀了。&rdo;元修浮看着自己的双手，还能想起那晚这双手上沾满鲜血。他跟着母亲桓妃和两个舅舅出逃，一路惊慌颠簸，桓妃染上疫病，新君又在九州之内通缉元修浮，二桓便想杀死他们母子，只身逃往塞北投靠契胡，被元修浮察觉。他趁夜幕中二桓准备动手之时反戈一击，两刀便教这两个武艺不精的舅舅人头落地。他带着母亲随流丐前行，途中桓妃病死，他把母亲草草埋葬，继续在乞丐中日复一日地苟且偷生，听闻各地叛乱逐一被平定，无家可归的他终于想起东方谷。他用身上最后一点值钱的冠带买通驿卒，给东方谷送了一封信，希望东方谷想办法让自己在雍州安身，然而他最后等来的却是东方素，他懊悔自己穷途末路之时竟失了对人心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