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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的风灌入山洞，呜呜作响，如鬼魅在低语。

琴音狠狠打了个哆嗦：“我、我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

“既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苏涵杏眸一转，睨着嘴硬的琴音笑。

“姑娘，她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不知道，我们把她和柳儿一块绑了送到老夫人跟前就是。”

清婉冷笑，她在宫里见多了嘴硬的，对付一个小丫鬟连脑袋都不用转，就能打蛇打七寸。

苏涵惋惜似地叹一声，撑着膝盖站起来：“那就送过去吧。”

“不！不！姑娘高抬贵手啊！”琴音被恐惧吞没，整个人抖成一团，眼泪哗啦啦就落了下来，“奴婢到了老夫人跟前，可就没命了！”

“你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可不吃这一套，挑着嘴角笑，把刁蛮跋扈的公主演到极致。

“奴婢说！奴婢都说！是三公子许奴婢，说等他十五岁就将奴婢调到身边当通房丫头，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听三公子使唤，监视您和大公子！”

吓唬两句，全招了，苏涵也懒得装彪悍了，朝清婉甜甜地笑：“姑姑，她这是实话了吗？”

蜡烛被风吹得摇晃不定，清婉眼神冰冷道：“实话又如何，于我们没有用处的，还是处理了好。”

琴音脑子嗡的一下，又被尖利的簪子扎着脖子，连跪下求饶都做不到，眼泪鼻子都糊了一脸。

“奴婢有用的，奴婢能帮姑娘探听三公子和老夫人那边消息！”性命攸关时刻，琴音本能求生，交出所有的筹码来换取苏涵信任，“老夫人在姑娘那边安插了人，柳儿是三公子的人，另外两个肯定都是老夫人派去的！而且老夫人说要给大公子说亲，等大老爷忙完告知一声，就开始着手相看了！”

苏涵闻言在心里喊了声好家伙。

居然还有意外收获，苏老夫人要给反派哥哥相亲？！

怪不得苏君奕急了！

原本她只是准备用突发事件来试探柳儿，看看柳儿是谁的人。

比如忽然出门这样的事，不管是谁想要梅院的动态，柳儿都得冒险去禀报。而她能断定琴音是苏君奕的人，全在于柳儿和琴音单独见面。

如果柳儿是苏老夫人派来的，她要见的应该是卢妈妈，也不会约在假山这样隐秘的地方。

两人见面越是隐秘越说明双方都得避人耳目，更何况她知道苏老夫人身边有人叛变，前儿才去给苏君奕送消息。

如此推断下来，琴音当然是苏君奕的人。

但她没料到苏君奕果断上钩，派柳儿当眼线的背后还有这样一个原因。

若是反派哥哥顺利定下亲事，成亲后一举得男，苏君奕就得少分家产，还可能被打回原形！

“这样看，留你还点用呢。”苏涵示意清婉可以松开了。

两人本来就是商量好，不管抓住谁，都先吓唬一顿，让对方老老实实为自己所用。

琴音背叛老夫人，如今再供出苏君奕，想要在这府里好好活下，就只能全心全意为她办事。

“姑娘，琴音给姑娘做牛做马，只要姑娘饶奴婢一命。”琴音得了自由，爬到她身边，跪地磕头，“奴婢只是打探消息，未曾做过对姑娘任何不利的事。”

这说的也是实话，苏涵当然知道：“你起来吧，老夫人中毒一事，是三哥哥让你下的毒？”

此话一出，刚要站起来的琴音又软了下去，惊道：“姑娘杀了我，我也不敢对老夫人做下那样的事啊！”

清婉见琴音软成一团，脸色比刚才还苍白，向小主子点点头。

这样的反应确实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