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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江寻意叹息似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忽然抬手向床内侧摸去，云歇一愣之下，一把长剑已经架在了两个人之间。

他反手握住江寻意的手，笑道：&ldo;你要杀我？&rdo;

江寻意亦是一笑，手腕微抖，剑鞘滑落，整个房间顿时一亮。

云歇的目光也不由被吸引，脱口道：&ldo;好剑！&rdo;

&ldo;此剑名为昆吾，乃上古传下来的名剑，切玉如泥，遇险则鸣，用顺手了不会比你的明河差。&rdo;江寻意倒转剑柄递过去：&ldo;给你罢。&rdo;

的确是上古名剑，可不是什么街边随随便便就能捡来的破铜烂铁，想必要弄来所花费的功夫一定不少，然而他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件事，竟然让人连一点端倪都没有察觉。云歇呐呐道：&ldo;你、你是什么时候……&rdo;

江寻意道：&ldo;我第一次问你的明河剑去哪里了，你说没有带出来，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想法子弄来了这把剑，希望它可以继续护你平安。只不过我没想到明河竟然是断了，别人没有这样大的本事……是你自己折断的吧？&rdo;

云歇闭了闭眼睛，道：&ldo;我拿它伤了你。&rdo;

江寻意忽然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云歇攥着剑柄的手背，让他感受着自己手心的温度：&ldo;云歇，我从来不会因为同情或是愧疚做出糙率的决定。你相信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永远都在。&rdo;

手上的温暖仿佛一直透到了心底，云歇睁开眼睛，只觉剑光耀目，照亮了江寻意的脸，似乎也照亮了他的心意。

仿佛多少不安挣扎悔恨遗憾，瞬间化为曾经江南春柳塞北荒漠夜半高歌醒时纵剑那样的安稳年华。云歇的一只手还落在江寻意的面颊上，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让两个人的呼吸紊乱交缠。

像着魔一般，他垂眸吻下，他抬首相就，那把佩剑隔在中间，不知道被谁随手一挥，&ldo;呛啷&rdo;一声落在了床下。

耳鬓厮磨间，谁的轻言好似呓语，轻轻飘出帐外：&ldo;谢谢你，不仅仅是陪伴，还有……我带给你的所有为难……&rdo;

第二天一早，云歇睁眼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向旁边看去。床内侧，江寻意侧身面对着他还没有睡醒，额头抵在云歇的肩上。

云歇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半晌，才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江寻意的腰上，脸上忍不住露出个笑容来。

虽然现在没人观赏，他还是自觉笑的这样傻太过损害平时英明神武的形象，可惜忍了好几次，嘴角却总是越翘越高，只恨不得出去绕着院子大喊大叫几声来抒发心中喜悦，又想狠狠在江寻意的侧脸上亲上几下。

然而云歇只是努力克制住自己激情澎湃的内心，安安静静地搂着江寻意，着他慢慢睡醒。

江寻意睁开眼睛就看见云歇那张笑的傻兮兮的脸上写满了神清气慡，他迷糊了两分钟后，才渐渐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对劲，想起昨晚上的事，立马抬腿狠狠给了云歇一脚。

云歇不闪不避，随便他踢，反倒是江寻意倒抽一口凉气，用力过度，感觉老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云歇忙道：&ldo;哪里疼？我给你揉揉？&rdo;

江寻意&ldo;呸&rdo;了一声：&ldo;你少猫哭耗子，要不是你……&rdo;

&ldo;嗯？我怎么了？&rdo;云歇一边轻轻给他揉腰，一面坏笑道：&ldo;我可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会。阿寻，我可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哎呀！&rdo;

江寻意怒骂道：&ldo;不要脸，你给我闭嘴，不然我一剑杀了你！&rdo;

云歇伤心道：&ldo;哎，无情呀，昨夜洞房花烛，今日谋杀亲夫……&rdo;

江寻意实在听不下去了，推了他一下道：&ldo;得了，你别装模作样了。&rdo;

云歇被他推开，又自己重新黏黏糊糊地蹭了上去，低声坏笑道：&ldo;阿寻，你还记不记得，你原来问过我行不行？&rdo;

江寻意没他那么不要脸，咬着牙不说话。

云歇却好像并不是想开玩笑，忽然伸手环抱住他，把江寻意搂在自己怀里摇了摇，半是撒娇半是认真一样问道：&ldo;你知道我那时候想了什么吗？我就想，我要是跟你说，我真的不行，这辈子只能和男人在一块了，问你能不能陪着我，你会怎么办。&rdo;

江寻意没想到云歇脑洞这么大，不由愣了愣，刚想说他胡说八道，转过头来却真的在云歇带笑的眼底捕捉到认真。

他之前的话就没出口，犹豫了一下，诚实回答道：&ldo;多半会答应。&rdo;

云歇笑意温柔，手臂不由自主地又收紧了一些，他把头微微埋在江寻意的肩侧，低声道：&ldo;是啊，我们阿寻心眼最好，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其实我之前一度想过，要是这么着就能把你追到手，我干脆真的自宫得了――别说自宫，就算把我自己给一片片的活剐了，我也愿意！&rdo;

没想到一向骄傲的云歇竟然还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虽然荒诞不经，但江寻意能看出来他是在说真的，一时动容，低声道：&ldo;云歇……&rdo;

冷不防云歇在他颈侧轻轻咬了一口，低笑道：&ldo;可我实在没想到你什么都不会呀，嘿，险些断送了咱俩的终生幸福，万幸万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