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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卖肾还债（第1页）

出租屋小院内，盘小谷的父母从房间里搬出饭桌摆在空地上，开始忙活做饭，盘小谷则躺在一旁的竹制睡椅上。

不一会，饭菜做好，他母亲将盛好饭菜的小碗放在了睡椅旁边的塑料凳上。然后她和丈夫在饭桌前坐好，她筷子悬在空中许久，桌上的菜硬是没动一口。

高利贷的人连续三天堵在他们的小店白吃白喝，看见客人拿木棍就赶，生意都做不下去了，不仅还不了债，下个月的房租都成问题。

盘小谷靠在睡椅上，看着父母茶饭不思的模样，他也吃不下饭，端到嘴边的饭碗默默地放回到了原处。

“不行的话，我去卖肾吧。”盘小谷的父亲突然开口，然后夹了一片菜叶送进嘴中，仿佛他说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他爸你胡说什么呢？”他母亲惊讶道。

“爸！”盘小谷也十分震惊。

“你们先听我说。这几天我和你妈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别说借钱，亲戚朋友看到我们就躲。”他父亲放下筷子，继续说道：“你三个舅舅那里还欠着十万块钱，我这边几个老表一起十万块还拖着没还，加上高利贷的五十万，总共就是七十万。”

盘小谷的父亲抬手止住想开口说话的妻子，再次说道：“你们听我说，高利贷的钱是一天都拖不得，拖下去一辈子都还不清。我正好认识一个人，他有朋友做这一行，七十万一个肾，明天就要，已经联系好了。”

“放心吧，又不是少个心脏，一个肾照样活。”最末他父亲又补充了一句。

“不行！明天你哪都不能去，听见没？”盘小谷的母亲死死地抓住丈夫的手，生怕丈夫一去不回。

“吃饭。”盘小谷的父亲淡淡地回了一句，左手任凭妻子抓着，右手拿起筷子继续夹菜。

盘小谷望着父亲消瘦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他大声对父亲喊道：“爸，我去卖！”

他父亲扭头看向儿子，欲言又止地说道：“傻孩子，爸不会有事的……”

“铛铛铛~盘大哥，是我，小朱！”第二天清早，一个挎着黑色斜肩包的陌生男人出现在锁着的铁门前。

“小朱啊~等一下。”盘小谷的父亲一边招呼，一边掏出钥匙开门。

“好的，好的！”陌生男人点头哈腰回道。

低头找了好一会，盘小谷的父亲转过身去，向站在厨房门口的妻子走去。

盘小谷的母亲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丈夫，藏在身后的右手握得更紧了。

“给我吧。”盘小谷的父亲站在妻子面前，轻声地说道。

盘小谷的母亲撇过头去，默不作声。

“给我。”盘小谷的父亲再次说道。

盘小谷的母亲咬着下嘴唇，强忍着眼泪，还是一言不发。

“大嫂~”铁门后面传来陌生男人的殷勤的声音。

“谁是你大嫂！你跟我滚，给我滚！”盘小谷的母亲像一头发狂的母狮，冲着铁门方向怒骂。

“我不会有事的。”盘小谷的父亲一把抱住妻子，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呜~”盘小谷的母亲在丈夫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哭了好一会，盘小谷的父亲推开了妻子。他认真地看着妻子，左手手心摊开，递了过去。

“早点回来。”盘小谷的母亲抹了把眼泪，将钥匙给丈夫后，握着他的手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