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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当着自己不知该如何应对,而在身旁之人那无心亦或有意散发的气压下越发就快沉不住气时,却忽见帐帘掀动,一名亲卫由外快步匆匆地走了进来,铁塔般的大汉脸上竟带了分掩饰不住的急惶之色。
&ldo;单王,……&rdo;来人进得帐中也未待询问,便单膝跪地恭敬向贺娄伽晟急声禀告了句什么。
因他说的是北夷话,我也听不出他所说究竟是什么。算得简短的一句话中,也只勉强听懂了&lso;公主&rso;这单单一个在几日里早已听到熟悉的字词。不过只从来人神色与那语气中的急切来看,也足已想到不会是什么好事。
&ldo;召集所有军医同去,即刻。&rdo;贺娄伽晟低喝了一声,当即转身大步向帐外走去。
我怔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从眼前疾步而过的人,一时间脑中竟满满的具是诧异‐‐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到贺娄伽晟变色吧?还以为这个人根本就是没有感情变化的。而此时看到那张神色莫测的深俊面容上一瞬间浮现的那般不作掩饰的急紧之色,我却是不禁莫名有了种松下口气的感觉。
贺娄伽晟走到帐门处却是微微顿住了步子,也未见他回头,只是低声对躬身随在他身后的亲卫简短吩咐下几个字,&ldo;带她同去。&rdo;话落,人已是消失在了帐帘外。
我眼看着那亲卫当即立住身形,转头向着自己这里望了过来,怔然间忙自觉地举了双手,在其跨过来拖着自己出去前,老实地当先主动走出了营帐。
一路果然是直入了罗贞的营帐。尚未迈入帐中,耳边已是隐隐听到帐内断续传来的极力压抑的哭声。心下不由得一紧,我忙掀帘走了进去。
瞥眼便先向那床上望去,却见罗贞闭目躺在那里,身上覆着一席丝绵薄被。而那先一步到了这里的贺娄伽晟,此刻正侧身背着帐门坐在床头,修拔宽阔的肩背却是完完全全将自己探寻的视线挡了个严实。微错开眼,我稍稍转目扫向整个大帐,方见着满帐子的人此刻都垂头躬身地远远跪在了四处,而床边以那一人为中心的一尺见方之地却是空出了大片的地方来。
见了这般情景我哪还有心思再多想什么,也顾不得床头那个浑身直冒着寒气的人,忙抬脚紧走了几步挤身横在了那个碍事的家伙身前,这才看清了罗贞那一张唯露在薄被外的脸。
她面色苍白已不附一丝血色,素日里本就浅淡几近透明的双唇此刻更是泛着淡淡的青紫,光洁的额头上微微渗着汗迹,待仔细看去,竟似已连呼吸的痕迹都寻不出一丝了!
心中骤然一沉,在顾不得其它,我当即伸指便向罗贞的人中穴位按去,而另一手更是毫不客气地用力一把推开了身侧那碍事的人。
此刻我心中已是完全沉静再无半分的杂念,双眼更是只紧紧盯在罗贞的面上,在心中默默计数着时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大帐中已是静得仿若落针可闻,而四周越渐紧张压抑的气氛与我却是无半分的感觉。只是,我提起的心却亦是不由得慢慢纠紧,直到盏茶的时辰过去,眼见罗贞的眉头突地轻轻蹙起,面上亦随之显出了一抹痛苦之色,我心里方为之一松,缓缓放开了自己那紧压在她鼻下已微冷了的指尖。
还好……总算还来得及……
沉肃冷凝的大帐里一时响起了数道惊呼声,随即各种声音陆续低杂的响起,高低起伏中重复的几个词多是大同小异,我虽是不懂,但只从那欣喜感激甚至虔诚的语气,也知这些人是在谢拜着什么。
只是我心里却感染不到半点这些人的轻松喜悦,手上动作不停,转瞬间我已快速地改用两指捏紧了罗贞鼻翼两端,只头也没回地肃声简短吩咐道:&ldo;太吵了,让所有人都出去!&rdo;
话落,也不管那听到的人是如何反应,顾自深吸了口气便开始口对口的为罗贞做起呼吸,同时不断锤击按压着她胸口处心脏的位置。
很显然罗贞这一次昏厥正是心疾引起的猝死之症。这样的猝然昏迷、甚至呼吸脉搏尽失,只再晚上半步,怕是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几日里唯一与自己笑谈相伴的可爱女子便这么骤然逝去了……
罗贞身体本就一直孱弱,我曾也给她诊过脉,推断得出是她心脏天生比之常人弱了些。这种病即便放倒现代也是棘手的很,而在这不能开刀不能手术的古代,我自然也是无能为力。好在罗贞这病并不是很重,注意着情绪按时休息倒也不会轻易危及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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