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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所谓时过境迁（第2页）

李凌和吐槽道，工资福利基本都是铁饭碗，这个确实是真的，但是加起班不把你当人也是真的，我们消防检察月，我们检察院的人做梦都是都在检察消防。c市还好，我实习的时候是在省检察院呆的时间更多，我刚去的时候九十八斤，碰上消防检察月，一个月我就瘦了十斤，”李凌和想想去年的惨痛经历就想哭。

宋词回想了一下，确实赵媛媛上工地实习一个月也是晒的又黑又瘦，李凌和也是大夏天天天跟着一起去检查消防，回宿舍时两个人都又黑又瘦，但李凌和还好点，她没晒的太狠，也可能是本身就晒不太黑的肤色。跟她们俩一比，胡铮瞬间觉得自己去学校跟小屁孩们斗智斗勇完全不算什么了。

“哦哦，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想拍卖的地吗？李凌和突然想起宋词让她帮忙问的事情，赶紧跟她说道，“今年暂时没有土地，厂房倒是有，在望城那边。”李凌和把洗好的菜放到桌子上说道，“不过，公告前几天已经在官网上放上去了，竞拍的人还挺多的，你要拍的话估计会有点困难。”

“什么时候在法院拍啊，下个星期三，”李凌和看了一下官网公告说道，她能知道也都是在网上公布的消息，不然就是泄密了。“是望城姓江的一个败家子，他去澳门赌钱输光了家产又借了生意伙伴的钱，只能用公司厂房做抵押了，他账上现在一分钱没有，所以冻结也只是冻结了个寂寞，现在就指着厂房能多拍点钱。”

洗好菜，李凌和拿出手机公告给宋词讲情况，“这个地点挺合适的，不远处可以只上高架，离机场也很近，你如果拍到直接用做加工的仓库是可以的，加工好至上高速或者运到机场都行。”

“还有就是那里可能会规划经济区，但是时间不定，我也不肯定，我是上个月去建筑院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本来想问下媛媛，后来给忘记了。”

“我本来就是想买地，你知道的现在市区仓库房价太贵了，我公司再这下去会很艰难，买好地仓库我爸那边说一般三个月就能给弄起来的，现在看直接买仓库也不是不行。”宋词咬着鱿鱼干说道，“以前我爸劝我别做生意，我还觉得不就是如此吗？自己开始做了才知道，真他妈的难啊。”

“还有你们那些部门，一个个打交道都太难了，”越想越气的宋词拍了李凌和一下。

理亏的李凌和，“我们也是按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啊，而且我们一般不找企业和个人麻烦的。”

宋词横了她一眼，“你们一般不找麻烦，但一找麻烦那就是面临破产的大麻烦。”

李凌和，这个她也无法反驳。

有时候宋词也会想知道，到底规规矩矩长大的学生会是什么样子的，看着李凌和、胡铮、赵媛媛她们和大多数人没有什么不同。

其实不对，比起她们的父辈，她们已经靠学习走出了大山，她们已经跨越中产阶级来到了中上层；以后以后他们的孩子可以进入机关的托儿所、幼儿园、小学、中学甚至顶尖的大学，去到更广阔的天地，见识这个世界更多的风土人情；而不像他（她）的妈妈一样，需要为现实妥协，因为钱而选择留在原地。学校里她们的同学大多都做了和她们不一样的选择，教务系统里散落在全国各地的胡铮的同学们、法务机关单位里律师系统里的李凌和的同学、建筑系统里赵媛媛的同学，还有她们高中时候那些选择了A市和S市的高中同学，他们总有一一天都会成为支撑起这个国家的桥梁。高中时候她们艺术班的人总是会嘲笑实验班和普通班上那些靠成绩排名进大学的同学，又或者说他们只是嫉妒学校、家长、老师对他们寄予厚望，而不是像对他们艺术班一样，不管不顾。

她见过暑假里被家长带着进学校偷偷补课的他（她）们，他们偷偷的举报过，但教育局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见过老师带着他们去学校的农田插秧播种施肥、种地除草收获他们老师都是亲力亲为带着去。偶尔也能听到实验班的学生抱怨道，“完蛋，要下雨了，要去顶楼收稻谷了。”

宋词在很久以后不确定当时的学校老师和家长做法是否错误，但至少在现在他们全都开始走入社会工作的现在，比起他们艺术班都还在为生活挣扎的2o16年，他们实验班和普通班的要么在找工作中、要么考研和考公，除却少数出国读书的，更多的是向李凌和、胡铮、赵媛媛她们这种成为了公务员想要入党，以“为人民服务”为几任，不确定未来是否会被权势和金钱迷惑掉双眼，但至少在他们庄严对着党旗和国旗宣誓的那一秒起，他她的是真实而又热烈的。

终于等到李赵媛媛和胡铮回来吃饭，吃着吃着宋词突然问道，“你们都下过田吗？胡铮很奇怪，“难道你们学校不考这个吗？虽然你是城里人，但是学校不是都有劳动课吗？

赵媛媛当时也贼讨厌一周两节的劳动课，当时她和班上的前二十名是老师的重点盯防对象，其他人就不怎么在意。

“刚开始简直想死，后来习惯就好了，”赵媛媛吐槽道，“我们劳动课老师是教导主任，他直盯着前二十名还有几个特定可以考偏科高分的学生。”

“以前觉得学校有病非得安排这种折磨人的课，但现在就觉得其实还挺有意义的，”李凌和喝了一口西瓜汁说道。

“我以前吧，特别羡慕你们艺术班的同学，”胡铮冲宋词说道，“我们那的艺术班，晚自习只要上两节，其他两节都是他们自己的特长课，他们去体育馆练体育、去音乐馆练音乐、去美术馆画画，我们学校老师通通不管，只要不犯法不受伤，爱咋滴就咋滴。”然后，我们就惨兮兮的，我和几个同学因为偏科太严重，晚自习经常被叫去办公室开小灶。”

“这么一想，艺术班好像都差不多，我们学校艺术班也差不多，”李凌和回想了一下她的高中生活说。

“果然，大家都在互相羡慕，我们羡慕你们可以让老师管的细致到每天的起床睡觉，”宋词笑道，“你们感冒发烧老师都像亲妈亲爹一样着急吧。”这是目睹实验班一个经常考第一的学生急性肠胃炎时班主任背了他去隔壁不远处的医院时他们班上一个体育特长生的吐槽“比亲爹还要着急。”

“我不确定其他班，但我们学校会对成绩稳定而且考试拒考的人格外宽容一下，偏科不稳定的会抓的紧一点，和拒考的人经常谈心。”

赵媛媛想起高中时候吐槽道，毕竟她只是相对于科目之间对比起来比较偏科，她的单科成绩拿出来并不弱好吧。

李凌和想起她每次请假都格外容易，现在回想起来就会觉得确实如此，“我之前说过的那个小青梅，她就真的拒考挺严重的，平时成绩特别好也很稳定，一到期末考、中考、学业水平考这种大考，成绩就特别差，比平常差将近一百到两百分分差的那种差。”

“那她高考不是完犊子了，”宋词第一次听到这种情形，特别有兴趣的追问道，“她第一次高考离三本线差了三分，按照平常的成绩是可以上985、211随便选的，我们学校本来有两个报送的名额，需要达标一本线，她想争取，但是高一高二的期末考都掉链子了，学校没敢给她。”

李凌和吃一口牛肉说，“复读之后考的还行，好像是考上你们那的大学，”李凌和对着胡铮说道。

“**大学，也可以了，”胡铮是真的觉得自己家乡的大学还不错的。

“那年暑假我被拽去支教了，回来时才看到她发信息请我去升学宴，后来我才知道，前一年我们班她玩的好的，玩的不好的升学宴一个都没参加，连她隔壁班的表哥家的都没有去。估计第二年是想不蒸馒头争口气吧，但好像大部分哪时候都没回去，又想我这种被抓去实习、支教还有呆在学校做研究、打暑假工做家教老师挣生活费的。”

“那心气挺高的，那姑娘。”赵媛媛唰着香菜说道，要我估计就不考了，会考虑找个专业性比较强的学校学个一技之长。

“都是因为穷，”胡铮吐槽道。

李凌和想了想，她当时要是没考上，她估计也会找学校读个特长或者去学门手艺，复读的钱和压力她估计承受不了。

吃完火锅三个人就帮着收拾完下楼准备回去了，明天是周五，但也得早去去工作啊。宋词看着三个人慢慢悠悠的晃进了对面小区，胡铮还和正好在树下纳凉的爷爷奶奶下了几盘棋才才上去。石头剪刀布赢的两个人先上去洗漱，剩下那个人在楼下玩会，这个习惯好像她们在学校就是这么执行着。别的宿舍会因为这种问题经常性吵架，他们好像都不会，偶尔说“我今天想要先洗”，也都会同意。四个人里，宋词算的上脾气暴躁的类型，都被他们三个人带的没什么脾气了，现在才明白为啥三个人大学时进的是修身养性的围棋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