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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寒光擦向脖颈,惊得婢女抬手大叫,“姑娘,是奴。”萧婉吟将剑收回,丝毫不见半点喘息与汗水,“这么晚了…”“这么晚了姑娘还不睡,可是因为白日见了王公子?姑娘带回来的那个香囊,是王公子的吧?”萧婉吟将剑收回,自言自语道:“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旋即拾起琴侧的香囊,深深皱起细长的眉毛,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勾起万千思绪。【“将她带入深渊的是你。”】【“因为我一直相信,来者可追。”】“姑娘…”听不懂意思的阿霖摸着脑袋,“明日还要去国公府吊唁,您还是早些歇息吧。”“嗯。”萧婉吟将香囊揣进怀中后拾起披风从凉亭离去。作者有话要说:蜡烛在古代是奢侈品哦,就算到了唐代也是达官贵人用的。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翻译:你的脚步为何会犹豫迟疑呢?难不成是为了哪个留恋沙洲?为了你来,我准备又准备,妆容换了又换,可是,望穿了秋水,只不看见你的身影。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翻译:两心不相同空劳媒人,相爱不深感情便容易断绝。谓人心两天后,因苏良嗣病故而废朝三日,又逢十日旬休百司休务。百官奉皇太后教旨纷纷前往已故开府仪同三司苏良嗣良府邸吊唁,国公府内的丧礼由其嫡长子太常丞苏践言主持,一辆马车停在挂满白绫的府邸巷口止步不前,寒风穿梭在巷子中,时而可以听见马脖子上的铜铃声。车窗内探出的目光极为神伤,伴随着一声长叹,车帘被缓缓放下,同她对坐的婢女不解道:“郎君既然都到这儿了,为何不进去吊唁呢?”“苏家如今最痛恨的人怕是我们这些掌管律法的有司官员”“郎君,是七姑娘哎。”掀帘探出头的小环连忙提扯了扯王瑾晨的衣袖提醒道,等王瑾晨俯身想要看时又被小环推了进去。“怎么了?”小环逼着嘴巴连连摇头,笑眯眯道:“郎君,咱还是回去吧。”国公府大门前,苏良嗣的嫡长子穿着斩哀向前来吊唁的宾客行跪礼,本就在戴孝期的萧婉吟仍旧一身白衣素缟。“吁。”从马车上下来的年轻男子穿着青色的公服,刚跳下车便急匆匆的追赶到素服女子跟前,“七娘。”“见过校书郎。”女子福身客气道。“你不用与我这么客气,”李元符抬手摸着后脑勺,“前些日子寻你,至崇兄都说你抱恙,我便有些担心,方才瞧见你的马车,寻思着温国公病故,伯父昔日也与苏公交好,想来也要吊唁的吧,我便让车夫跟紧,果不其然。”“身体抱恙?”萧婉吟盯着李元符,眼里对他的话充满了质疑,旋即低头一笑转身道:“确实。”李元符紧跟上前,“七娘可知道,他任了何职么?”“她任何职,与校书郎有什么关系。”萧婉吟淡漠道。“他在昔日的大理寺,如今的司刑寺,冤狱层出,里面官员调动皆未至四年而因冤狱坐罪,获罪者牵连甚广,至崇哥哥与我说有意”“说够了吗?”萧婉吟顿下脚步,头顶便是飘拂在空中的白绫,“温国公亡灵之前,校书郎怎还有心思想这种儿女情长?”“阿爷说我年龄已至,若还不成亲,便要影响升迁。”“与我有什么关系?”李元符愣住,才不过半月不见,眼前人的态度与之前相比变得冷漠了许多,“七娘卧病可寻了医者?”萧婉吟开始有些厌烦,本想转身呵退,身后便传来熟悉的声音,“即便是医术通天的医仙,可这心病要如何医?”颜色稍深的绿袍站定在李元符旁侧,“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旁人,”王瑾晨侧头冷盯着李元符,“只会顾己罢了。”李元符攥着袖口皱眉道:“你来做什么?”“苏公病故,本官自然是奉殿下教旨前来吊唁。”国公府门前迎客的温国公长子苏践言仰头瞧着不远处的车马行人,旋即招来兄弟,“三郎,你瞧那个人是不是阿爷口中念的司刑主簿?”“放榜那日我去瞧了,这模样加上公服错不了。”苏三郎肯定的点点头。“去将阿爷留下的那件裘衣拿来。”“好。”对于王瑾晨的趾高气扬,李元符蹬鼻子上脸道:“你们司刑寺的人还有脸到这里来,苏公如果不是遭你们诬陷定罪,如何会惊惧而亡?”“原来校书郎是如此看待国家利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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