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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怀孕这事儿不是她一个人说个算,孩子是她和顾洗砚两个人,她不能擅自做主,是对顾洗砚的尊重。
“陈队,我现在不能答应你,我想回去跟我丈夫商量一下。”第一次当众演出就是全军汇演的舞台,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起点不要太高,团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等着看她笑话的也不在少数。
叶朵朵心里门儿清,也问心无愧,竞选公开公平,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是她通过自己努力还有陈队和美玲姐费尽心思帮她争取来的。
她不能辜负自己,更不能让她们失望。
她重生回来,是要跳一辈子的,不是昙花一现,这些,她还没跟顾洗砚聊过,打算今天一并跟他说了。
“顾团长,求你了,不要赶我走。”
叶朵朵一只脚刚踏进家门,就听到一个带着哭腔柔弱可怜的女声,是郝医生,几乎是条件反射,她立马把脚缩回去,默默地藏到门后,看好戏。
郝柔余光瞥向门口,一抹衣角若隐若现,其实叶朵朵一进院子,她就看到她了。
听说对方在文工团,是上台演出的戏子,今天就让她当回观众,她就给她演一出好了。
郝柔用力地挤了挤眼睛,泫然欲泪地抬起头,委屈至极地问顾洗砚:“顾团长,我到底哪儿做错了?你跟我说,我改还不行吗?只要你不赶我走。”
顾洗砚吊着胳膊,冷冷地坐在沙发上,眉心蹙出一道浅痕。
媳妇哭的时候,他心都疼死了,怎么郝医生一哭,他觉得好烦。
“顾团长,你都忘了吗?那天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来得报答,就这么离开的话,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郝柔抽抽搭搭地说道。
叶朵朵站累了,索性坐到门口的台阶上,拿出安南给她的瓜子,剥了一颗放嘴里。
她这么说什么意思?是想告诉她,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
同志,你搞清状况,顾洗砚,他结婚了,他有媳妇,你还想以身相许,不是知三当三吗?
就这种品行,还想留在陆战二团,做什么春秋大梦?
“不用惦记,对我来说,职责所在,谁都一样。”顾洗砚面无表情地拿过一张报纸,翻看起来,继续说道,“还有,不是赶你走,是人事调动,你不适合陆战二团。”
“为什么不适合?我医术不好吗?”一定是叶朵朵吹的枕边风,不然她入职手续都办了,突然收到顾洗砚的调动指令,叶朵朵那个死女人太小心眼了吧?转念一想,郝柔又有些得意,叶朵朵这么着急把她赶走,一定是怕她抢走顾洗砚,足以见得她的优秀对她来说太有威胁性了。
顾洗砚眉眼未抬,语气不变,“不是医术问题,是医德。”
郝柔:“……”
她医德怎么了?在昌都上班好几年,她在他们医院最受欢迎。
“以后随军行医,遇险是常事,如果你一直这样,我团战士一定很苦恼。”就像他现在这样,顾洗砚抬手揉了揉额角,愁死了,他回来这么久,还没跟媳妇好好亲热一回,都是因为郝医生。
郝柔一脸懵逼,“我怎么样了?”
“救你一回,死缠烂打,”顾洗砚终于舍得将视线转向郝柔,眼底却不带一点温度,“郝医生,听我一句劝,医德往往比医术更重要。”
郝柔后背僵直,脸色煞白,他在骂她!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说过一句重话,顾洗砚居然骂她不要脸!而且是当叶朵朵那个死女人的面。
“顾团长,对不起,是我……”郝柔强压心头怨恨,仍是装得楚楚可怜,抽搭着揩了揩眼角,“是我太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失态了,以后不会了,真的,转到陆战七团,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负组织信任和期望。”
叶朵朵挑眉,伸着脖子往回看,这么快洗心革面?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看到叶朵朵伸脖子,郝柔立马假装不小心绊倒,整个人往顾洗砚身上扑去。
出于职责救她,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更何况像她这样的女人,谁见了不心疼,郝柔是如此自信。
结果,眼睁睁地看着顾洗砚挪走,而她,开工没有回头箭,哐当一声,狠狠地砸沙发上,下巴磕到靠背,疼得她眼冒金星。
“没事儿吧?”晕晕乎乎,郝柔听到有人问。
以为是顾洗砚,终于知道关心她了,扭头却看到叶朵朵冲了进来,将顾洗砚从沙发上拽起来,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在确认他没事儿后,大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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