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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吴邪看着花纹繁杂的地毯，慢慢露出了少见的神情，接着笑了一下哑声道：&ldo;我也说不清楚。&rdo;

&ldo;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是，好像事情结束后就会灰飞烟灭一样，骨头渣都不剩。&rdo;张海客不由得感叹：&ldo;相比我手上资料里的那个很多年前的你，真是天差地别。&rdo;

&ldo;一切都在变化，感叹没有意义。&rdo;吴邪说：&ldo;况且时间太长，差不多快十年了。&rdo;

&ldo;如果万一这次的十年能有个好结尾……&rdo;张海客笑着说：&ldo;你可就是大功臣了。&rdo;

&ldo;你能不能有点自信?没有万一。&rdo;

&ldo;好好好。&rdo;张海客敷衍道：&ldo;那么我尽量想象一下，作孽数年的我们如何安度晚年。&rdo;

没多久，张海客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下子没绷住，拍了拍吴邪的肩：&ldo;我还真一点都想象不出来，特别是我们族长，你叫他去养花养鸟饭后遛狗吗?哈哈哈。&rdo;

&ldo;如果他能度过这个十年青铜门期限的话。&rdo;吴邪慢悠悠道。

&ldo;他出来的可能性其实还是挺大的，不过我们这行人，都一直习惯性地不去考虑过于遥远的生活，我不信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rdo;

温暖的炉火旁，吴邪有些茫然地看着外面的大雪，忽然笑了笑，说道：&ldo;十年之后，一定会有第十一年。&rdo;

&ldo;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希望你能活到那个时候。&rdo;张海客打开无线电，说了一段话，听到回复后点点头。

通话结束后他边整理物品边说：&ldo;我们要抓紧了，一个小时后庙里的人集合下山。&rdo;

&ldo;我们?只有你要收拾，我是两手空空上山的。&rdo;吴邪僵着脖子站起身，朝屋外走去，&ldo;活动一下身体，很快回来。&rdo;

风从遥远的山谷而来，吹乱了雪花。吴邪沿着一条荒废的小道走到寺庙深处，他知道已经没有人跟踪自己了。

他走到一口废弃的天井，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吴邪放慢脚步，走近那个背影‐‐一座石头雕像。

有时候，看破是一回事，放下又是另一回事。他不能放下，也不愿放下。

四下寂静。他安静地看着雕像，脑海中一片清净和空白。

然后吴邪伸出冻僵的手，碰了碰石雕的头发，很轻很轻地。

手慢慢往下，隔着一层空气覆在石雕脸上。

‐‐像极了一个抹泪的动作。

缘深缘浅，爱恨所定。无形无相，有影有踪。老喇嘛的话他也回想不起来了，反正宗教这种东西，终究是依托于人类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