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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但见一身红衣似火的美艳女子正朝我们走来,容貌端庄,眉宇中颇有些男儿英气,秀挺的鼻梁和红嫩的小唇中却又隐然一股极盛的女儿媚态。她手中握着一柄银色长剑,垂着红色流苏,一副凛然的侠女模样。
若把夏月楼比作清洄娇嫩的杏花,她便是烂漫繁盛的桃朵。
她身旁跟着一位极具灵气的粉衣丫头,那丫头掩唇一笑:“小姐,你莫不知在秉州闹元宵时,还有扛猪头的习惯么,你没觉着那更为恰当?”
红衣女子莞尔点头:“果真是,越瞧越像只猪头。”
我顿时不满了:“哪家的姑娘,在街上怎的随意侮辱人?”
女子的目光朝我望来,眉梢一扬:“你又是谁?”
夏月楼忙拉住我,痴痴道:“我们走,快走,我怕。”
我疑惑:“嗯?”
她带上哭腔,将我往身后拉去:“我怕,我怕。”
红衣女子几步拦住我们,伸手一挡:“姐姐,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如此便想走么?琪儿,把她绑了带走!”
我饶是再愚钝,也明白了其中有些缘由。我将夏月楼护在身后,怒喝:“干什么!”
她的丫鬟脆声叫唤:“这里没你的事!最好别管,否则给你好看!”
说罢伸手去拉夏月楼,我死拉着不放:“你滚开!”
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围观起哄之人,更何况在这挤挤柳清湖畔。他们不会管其中缘由,只看我们几个姑娘拉扯便觉得兴致勃然,一些三大五粗的大汉更是高声叫嚣,满嘴淫言秽语。
红衣女子悠然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讥笑,斜瞅着我们,银色长剑贴着秀容,我虽讨厌她,却不得不承认,很是英姿飒爽。
我和丫鬟还在人力角逐,我死拉着夏月楼不松手,终是将那丫鬟逼急了。她先给我两拳三掌四踢五踹,继而娇小的身子凌空腾起,一连数脚踩在我胸口上,旋即纤腰一扭,飞身一脚踢在我肩上,轻而易举的便将不会武艺的我给打趴在地。
未等我爬起,红衣女子一脚踩在我的后脑上,她淬了口唾沫在我脸旁,险些沾到我的脸,算作对我的羞辱。
周遭路人应这一幕,更是兴奋到极盛,不断拍手叫好。也有几个看不过去,伸手责骂,却不敢上前插手。
夏月楼这时像个疯妇一般又蹦又跳,痴傻尖叫,甚至开始咬人。丫鬟招架不住,渐有些力不从心。
红衣女子立即上前扬脚将夏月楼踹飞在地,弯身揪住她的头发,抬手就是两个清脆的耳光:“胆子越来越肥了!乖乖的跟我回去,再在街上闹腾,你就死定了!”
夏月楼张嘴,一口咬在她的手背上,她大怒,又连扇了夏月楼数个耳光。
我强扑上去把红衣女子压在地上,有样有学,抱着她的手腕一口咬去,任她对我又打又踢就是不肯松口。粉衣丫头过来帮她打我,我抽空对夏月楼喊道:“快去找卫真!”
眼看夏月楼跑了,红衣女子顾不上我,对丫鬟大叫:“快追!别让她跑了!”
好在这里众目睽睽,她不敢拔剑伤人,只对我拳脚相向。而我偏巧身经百战,能摔耐打,只要不出血,凡事好商量。
我甚至还在琢磨,要不以后干脆在街上摆个摊子,扛块招牌,上写“专接拳脚发泄业务,一刻钟五钱,价格实惠,欢迎来打,谢绝高手”。
比师父要我卖血为生的主意好多了。
左思右想之际,忽然听到一声惨叫,紧跟着一团粉色肉球被人踢了过来,刚好砸在红衣女子背上,红衣女子背脊一弓,又将我压在最底下。
卫真的声音遥遥传来:“谁敢欺负我娘!”
我艰难的从这主仆二人身下爬出,未等出来,头皮一紧,被人扯住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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