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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姜斌低声说：&ldo;死了。&rdo;

&ldo;呃……&rdo;

&ldo;他母亲是吸毒者，在他很小的时候，据说因为注射毒品过量，撒手人寰。&rdo;声音变得落寞，&ldo;这大概也是一种报应吧？她的丈夫是毒贩，她的儿子也是毒贩，她却死于吸毒。&rdo;

&ldo;你说什么？&rdo;罗璃洛悚然一惊。

&ldo;虽然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不过，据说牧野枫已经接手他父亲的贩毒生意。&rdo;

实在是太可惜了，那样阳光的美少年居然属于黑暗的世界，罗璃洛咂咂嘴巴，摇摇头。

&ldo;其实，击毙牧野平的那个人……&rdo;姜斌眼神忧郁，神情有些恍惚。

&ldo;怎么啦？&rdo;

姜斌摇摇头，低声说：&ldo;没什么。&rdo;

这是一间普通的两居室套房，虽然只有五十几平米，但是对于一个孑然一身，没有父母没有至亲，没有继承任何遗产、没有固定职业、没有稳定收入，年仅二十二岁的少年而言，已经奢侈得不可思议。

敞开的窗子吹进柔软的风，白色流苏窗纱浪花般翻涌。

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牧野枫静静坐在黑色软皮沙发上，他面前摆放着一本摊开的杂志，因为无数次的摩挲，页面早已黯淡残破，硕大的粗黑色仿宋体标题却依然清晰醒目‐‐《我市破获有史以来最大贩毒案》，密密麻麻的文字解说旁边还配着几幅彩色图片，威风凛凛的警察，垂头丧气的犯罪分子，还有……被当场击毙的毒贩。

牧野枫颤抖的手指，划过一张溅满鲜血的脸，一个中年男子，躺在残砖碎瓦间，胸前喷薄而出的血液，犹如大朵大朵盛开绽放的玫瑰，绚烂而耀眼，茫然的眼瞳，空洞地凝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一滴晶莹的水珠，悄然滑落，滴在他的眉宇间，牧野枫嘴角浮现浅浅的笑，声音微有些哽咽：&ldo;爸爸，我在走，你曾经走过的路，我在做，你没有做完的事，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我的儿子很傻，我的儿子很蠢，我的儿子很笨，但是，爸爸，你也一定会说，不愧是我牧野平的儿子。&rdo;

更多的泪水涌出来，浸染在父亲的鬓角眉梢，眼前的世界，迷离成苍茫的一片。

&ldo;爸爸。&rdo;笑容破碎凄凉，哀伤绝望，哽咽变成了呜咽，&ldo;无论如何，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注定沉沦，就算注定毁灭，就算注定万劫不复，我也绝不会后悔。&rdo;他喃喃低语，声音喑哑。

早晨六点三十分，罗璃洛准时下楼吃早餐。

一身制服的姜斌已经坐在餐桌旁，面前一杯牛奶，手中啃了几口的面包，看一眼对面墙上黑色的古董挂钟，他啧啧赞叹：&ldo;我真的是很佩服你的生物钟，五年来，从来分秒不差。&rdo;

&ldo;是啊，自从我父母去了北京以后，我在你家已经寄宿了五年，有没有考虑收房租？&rdo;罗璃洛俏皮地眨眨眼睛。

&ldo;跟你收房租？不怕我父母把我扫地出门？&rdo;姜斌笑着摇头，&ldo;从小到大，他们就比较疼爱你，好像你才是他们的孩子。&rdo;

&ldo;我父母也比较喜欢你啊。&rdo;罗璃洛耸耸肩，他们两个人的父母不但是大学同学，毕业以后还在一起工作，所以，两家人关系很是融洽，简直不分彼此。

五年前，罗璃洛的父母调到北京工作，就把她&ldo;寄存&rdo;在姜家。三年前，姜斌的父母应邀去德国的一家研究所做学术交流，偌大的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开始，罗璃洛也觉得不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嘛，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母亲，可是，母亲说：&ldo;姜斌是外人吗？他就是我的另外一个儿子，你住在那里，有他照顾我才放心。&rdo;

姜斌则诧然地看着她，&ldo;你居然还觉得自己是女人啊？我都忘记了呢，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兄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