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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人性不免（第2页）

李幻？李涣？大生愈听愈虽纳罕；

“原来……世上真有‘李幻’其人？那民间所流传关于他的事迹……”

“民间所流传关于我先祖父的事迹，有真有假……”

“那些真？那些假？”

“关于我祖父‘李幻’释放所有死囚的事一直都是真的，至于那些囚犯重获自由与新生后，这之后的故事便截然不同了。”

“哦？大生益发感到兴趣，他蓦然发觉，民间大部分哀艳美丽的皇话传说，竟然全皆真有其人，当中包括白蛇传里的白素贞、法海、小青，有那个传说中的地狱之王——十殴阎罗李元帅！”

李涣无限唏嘘的道：“一百二十年前，我祖父李幻有感于那八百多名死囚能立志改过自新，一念之仁，便贸然私自把他们统统放掉，反是自己却没畏罪潜逃，因他自知死罪难免，所以向上司自行请罪，决以一命抵他们八百多条人命。终于，先祖父在百词莫辩之下，被上司囚在狱中，等待九个月后的秋后处斩……”

大生闻言，不禁也为李幻当年那份牺牲自己的精皇再次有所感触，道：“李前辈高义实在令人敬重，只是，后来他的际遇如何？”

李涣摇首轻叹，答：“他的际遇实是比传说中的不幸多了，对于我先祖父而言，死，已是老早豁出之事，能够为八百多人而死，死何足惜？可是他随后方才知道，世上原来有一些事。甚至比更能令人痛苦！”

“哦？”

“就在先祖父快将被问斩的前数天，他的上司斗地前往狱中向其讪笑，说我祖父愚不可及，死有余辜，他说，我祖父所释放的八百多名囚犯，已全被官兵捉回。他们被擒，是因为他们出狱后虽然也会有感于我祖父的恩义而学乖了一段日子，然而时间最终证实‘本性难移’这句说话，贼终是贼，不久之后他们便故态复萌，穷困的生活令他们逐渐忘记了对我祖父的承诺，继续奸淫虏掠，杀人如麻，被害被动被杀的无辜百姓多不胜数，我祖父一听之下当场呆住，老泪纵横……”

大生开始明白何解壁画中的李元帅如斯忧郁了，问：“所以他很痛苦？他恨？”

自己异常信任的人居然背信弃义，重蹈覆辙，自己不但平白在自为他们牺牲性命，更害了许多人的性命，试问如何不痛？如何不恨？这点，大生十分明白。

“嗯！”李涣答：“我祖父十分痛恨自己轻信他人，更对人性异常失望，他恨！为何世间没有真正重义的人？为何？为何？为何？”

大生淡然的道：“他其实不用恨，他自己已是一个重信重夜的大丈夫，这个世上这种人亦多的是，只是他碰巧遇上一些意志较为薄弱的人罢了。”

李涣乍闻大生称其祖父是重信重义之人，双目不期然泛起一丝感激之色，道：“这之后，我祖父委靡绝望了数天，就在行刑前夕，正当夜阑人静之时，赫地，坚厚牢房墙壁突破矗开，竟然有一个和尚闯了进来。”

“那和尚是谁？”大生问。

李涣一瞟壁画上的那个和尚，道：“就是他——法海和尚。”

“法海和尚？”大生奇道：“就是搜皇宫的法海和尚？”

李涣点了点头：

“正是他！法海甫进牢狱，便问我祖父想不想改变这个令人失望的人间？想的话便跟他一起走！我祖父见此情景先是一怔，接着考虑片刻，终也随法海一起离去。”

听至这里，大生逐渐了解固中底蕴，他问：“于是，法海便皆同你祖父回搜皇宫晋见那个皇？皇更对他为十殿阎罗李元帅？”

李涣一瞄大生，目光似在嘉许其聪明之处，答；

“嗯！而且为免我祖父终有官兵寻回，皇便在此渺无人烟的冰川下建了一座‘第十殿’给我祖父栖身，并散播谣言。故弄玄虚，说这里是十殿阎罗审判世人之地，以图唬吓闲杂百姓，免他们会在误打误撞之下发现我祖父踪迹……”

大生听罢当中因果，道：“但我仍有一点不明，皇每干一事必有其目的，恕我宣言，令祖父只是一个狱吏武官，皇为何会对他为十殿阎罗？他断不会真如民间所传，是因为有感于你祖父悲天悯人的性格吧！”

李涣凄然一笑：

“当然不会！这个世上，已甚少会有人干赔本之事，何况是精明老练的皇？他救我祖父出狱，只因他有一种皇也自觉不如的才能。”

这可奇了！皇不是无事不精、无事不晓的吗？他还有什么会不如李幻？

李涣继续说下去。

“我祖父自幼天资聪敏，且有一项专长，就是对火药深有研究，他能以火药制成各类威力无比的武器，例如火弹、火针、火枪，甚至一些更匪夷所思的奇门火药武器和暗器，这种本事，反而是向来自恃武功无敌的皇一直不屑深入涉及的……”

大生道：“因此，皇便建了这座‘第十殿’，让你祖父专心研究更新更厉害的火药武器？”

李幻答：“不错。我祖父为要报答皇的知遇、相救之恩，且深信皇会改革人间，故每日皆孜孜不倦，废寝忘餐，替其研究更新的火药武器……”

“而皇为要让我祖父专心研究，亦把‘第十殿’列为禁地，除了法海可与其联络，其余任何搜皇宫门众皆一律严禁踏进‘第十殿’，甚至听海涯口那幅壁画范围亦是禁地之列，务求我祖父不会受到任何骚扰，故除了皇和法海知道十殿阎罗到底是谁，其他搜皇宫人一概不知，也不知到底十殿阎罗是敌是友……”

大生至此方恍然大悟，难怪尊母从没在他面前提及‘十殴阎罗’，只因她仅是听过李元帅，也从没见过李元帅，更不知他与皇是敌是友，再者，她甚至连听海涯口那幅壁画也没见过，皆因自听海涯口开始，已是‘第十殿’的禁地。

大生问：“但，皇为何要你祖父研究这些火药武器？”

“那只因为，皇虽然武功盖世，才智超群，且其时搜皇官旗下有不少像法海般的奇人异士，可惜要征服整个九州，甚或苍茫天地，这一小撮人的力量仍是微不足道，皇的搜皇宫必须拥有大量的火药武器，方能以寡敌众，百战百胜。”

是的，即使无敌如皇，倘要入侵人间，强大的军火力量始终是要条件若欠缺这项条件，那么任皇如何精明，也绝不能以寡敌众，那些“众”，当然是世上所有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