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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酒店大门,他下巴扬了扬,“想住哪?”
陈溺有点呆,反应过来之后在他耳边的音量都拔高几公分:“你把这也包了?”
包场哪有只包一边的。
江辙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不等她说话:“那就去最顶楼那个套房。”
“让我下来。”她拎着高跟鞋,表情纠结地看着神奇王国的贵宾廊,“我要自己一步步走过这金钱腐臭的长廊。”
“……”
夜光灯夺目眩神,维多利亚式的风格门廊之内,顶楼套房的全景阳台能看见大半个主题乐园和湖泊景色。
粉色的公主风房间里,床上摆了五六个赠送的纪念品玩偶。
陈溺好像突然明白了女孩为什么都对毛茸茸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她丢下鞋子小步跑过去:“江辙,没想到你内心深处还是个想来迪士尼过生日的小孩。”
江辙“啧”了句,掐掐她脸上软肉:“谁玩得那么疯,心里没点数?”
陈溺皱皱鼻梁,把胸前徽章取下来放床头柜上:“但今天又不是我过生日啊。”
他耸耸肩:“就当是带你来迪士尼做女王的日子,开心吗?”
小姑娘很诚实点点头:“开心。”
江辙见她笑,掐她的脸掐得转绯红:“你是开心了,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给我送什么珍贵点的礼物。”
陈溺被他的语气逗乐,拍开他的手:“那球鞋很贵好不好,花了我半个月工资。”
他漫不经心地解开衬衣扣子:“走点心吧你,连张生日贺卡都没有。”
“不怪我,你每次都只提前一天说。”陈溺磨磨蹭蹭上了床,三两下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很萌地说了句,“晚安。”
房间的被子也是粉蓝色的,只开了头顶的散灯,窗台那有习习夜风吹进来。姓陈的被哄高兴之后,软乎乎得更像个乖妹。
江辙偏头睨着她,上衣脱了撂一边,朝她勾了勾手:“晚什么安,陪爷去洗澡。”
她只露出一双清灵的乌眸,指指地上那一排玩偶:“这样不好吧。”
江辙强硬地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咬了一口她裸露在外的圆润肩头,哑声配合道:“被看着不是更刺激吗?”
“……”
陈溺在厚颜无耻上永远斗不过他,捂住他的嘴,推搡着他转身,“你别说话了。”
浴室灯光很亮,她在进门那一刻却发觉他身后的纹身上多了一行单词。绝望坠落的伊卡洛斯在一双黑色翅膀之间,他伸出手的正上方多了个她的名字。
陈溺很少有绕到他后背去的时候,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这什么时候纹的?”
江辙知道她看见了,也没躲:“没多久前。”
【doomsday,Myi。】
爱上你的那天起,就是我的判决日。
那些没有认真生活辜负自己的日子,所有的不堪和顽劣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也曾在鲜衣怒马时浪费生命,却因为你不再蹉跎光阴。
她是他人生的审判者,给予他爱也让他重生。是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是记进骨髓的朱砂痣。
刚纹不久的纹身都会有点刺破血肉的狰狞,怕她看得难受,江辙转过身:“你一安静下来,就让我觉得你还在心疼今天花的钱。”
“干嘛开玩笑。”陈溺冷着脸,手摸到他后背,“你是不是都不怕疼的?”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江辙微抬眉骨,桀骜痞气的眼里全是她,手掌握住她腰线,“亲亲我就不疼了。”
陈溺踮起脚尖,亲吻他唇角:“阿辙,生日快乐。”
不是江辙,也不会是别人了。
她淋过的那场雨、一起听过的歌和经历的黄昏日出,还有那朵凌晨烂在海里的花,在最终的记忆画面里也只剩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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