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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共乘一匹,疾驰而去。
阿史汗·桑干被风雪嚎的睁不开眼,李驷止住马,阿史汗·桑干转身过来,面向他怀里。李驷看一眼他冻红的脸,拉过大氅遮住他,夹马而去。
阿史汗·桑干把双手放他腋下取暖,抬头跟他对视,李驷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士兵推开大营栅栏,李驷直奔俘虏营,朝内侍道:“给王子备热水。”阿史汗·桑干跃下马,李驷掉头离去。
阿史汗·桑干看着他背影,勾唇笑了笑,转身回帐。内侍替他解着大氅,面色凝重的说着突厥语。阿史汗·桑干凌厉的看他一眼,内侍立刻跪下。
阿史汗·桑干让他退下,自己解衣进了浴桶。泡了一炷香,体内寒气退去,看了眼椸架上的里衣,拿过浴巾擦干,取下里衣穿上。
南隅的衣衫繁琐,衣襟带子都要绕半天。阿史汗·桑干随意一系,挽了圈袖口,坐在榻上喊了声,帐外的内侍进来,拿着布巾给他擦头发。
宋尉端来驱寒的汤药,内侍接过,用银针试毒,自己又尝了口,才端给王子。阿史汗·桑干喝了口,紧皱眉头,扭头吐进痰盂。
—太苦。
内侍端了晚膳回帐,两碟小食,两碟肉食,一碗米粥。比前些日改善了。阿史汗·桑干食尽,擦擦嘴,双手托着后脑躺在榻上,看着帐顶发怔。
内侍跪坐在他耳边低语,阿史汗·桑干不情愿的坐起,内侍替他穿靴,替他系好大氅,陪着他出帐消食。
阿史汗·桑干看着月亮,月满,满月底下就是突厥汗国。人不自觉的随着月亮走,走了几十丈,被军营门口的士兵拦下。
阿史汗·桑干无端生怒,抬腿踹了他一脚,折身回帐。途经中军帐,掀帘进帐,李驷跟良迁令在玩弹棋。
良迁令执短箭击白子,白子滑到洞口,险些进洞,扼腕叹息。李驷用食指弹黑子,黑子滑进洞内,扬眉畅怀。
良迁令推白子道:“不玩不玩了,羞煞老朽矣。”案上的钱币拾进钱袋,拎着离开。
阿史汗·桑干坐过去,从内侍身上拿出钱袋,哗啦一声倒在案子上。推了十枚钱币到中间,摆好八个白子看他。
李驷看他一眼,也推了十枚钱币到中间。棋盘上撒了层滑石粉,伸手示意他先行。
阿史汗·桑干瞄准圆洞,食指一弹,用力过度,白子弹出了棋盘。
李驷扬眉,手指轻轻一弹,黑子滑进洞内。
阿史汗·桑干撸起宽袖,手指轻弹,白子偏离轨道,弹到了棋盘角落。
李驷八枚黑子皆弹进洞,把案上的钱币推进钱袋。阿史汗·桑干又推了二十枚到中间,内侍劝他,他加筹十枚。
“……”
阿史汗·桑干蹲在榻上,把食指放嘴里哈哈气,脸半贴着棋盘,眯着一只眼,食指一弹,进洞。
阿史汗·桑干狂喜,握拳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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