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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就这样，足够了。

&ldo;请智者大人明示！&rdo;

身披白色长袍的云焰跪倒在地，满怀期待得等待智者的回复。

帷幔背后的老人却沉默着，对她长久的请求不发一言。

&ldo;智者大人！&rdo;她高呼一声，将额头抵在地上，&ldo;观天象而卜，东方为大凶之兆，于帝国不利，且十巫下派的征天军传来消息，全军近乎覆没！&rdo;

&ldo;皇天出世、封印动荡、归邪而来……世仇化为盟约！&rdo;

&ldo;请智者大人明示！&rdo;

不论她说得有多用力，帘幔背后都是死一般的静寂，让她不得不怀疑，被尊为智者的老人，是否因着过大的年纪而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去。

&ldo;智者大人？&rdo;

没有得到回音的年轻圣女从地上站起来，踩着小心地步子，纤手拉开了遮挡的层层帷幔。

高座上，坐着黑衣白发的垂暮老者，紧闭着眼，毫无动静。

云焰轻手轻脚地上前，想要抬手去试老人的鼻息，却未料他猛地睁开眼睛，灼灼地盯住她的手。

&ldo;智者大人！&rdo;

她浑身一颤，赶紧下退，跪倒在他座前。

老人盯看着她的发顶，静默良久，终于开口说：&ldo;你太聒噪了。&rdo;

云焰额头触地，&ldo;是，大人……可是这件事极其重大，关乎帝国国运……&rdo;

&ldo;帝国国运？&rdo;似乎是一声嗤笑，智者捏紧了座椅的横档，&ldo;与我何干？&rdo;

云焰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回答，竟一时陷入了迷惘。

&ldo;大人……大人……这是何意？&rdo;

&ldo;空海之盟岂是你能阻止的？&rdo;智者低笑了一声，忽然站起身来，走近地上长跪的圣女。

&ldo;空海之盟？！&rdo;

云焰颤颤巍巍地抬头，看他步步逼近，竟似攫住了心脏，每一下心跳都迟滞无比。

枯枝一般的手指，点在她的额上，指腹顺着她光洁的皮肤下滑，&ldo;圣女……管得过于宽泛了。&rdo;

&ldo;大人！&rdo;

&ldo;念你还有一丝故人血脉……革去圣女称号。&rdo;

云焰惊恐地睁大眼，看着老人的手在自己眼前伸成五爪，扣住了半个脸面。

&ldo;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不该听的话，不要听……&rdo;

脑袋似乎晕沉起来，过往的一幕幕快速闪过又消失无迹。

☆、糖

容不得多做他想，云焕和楚暮上报了战果后，立即被召回了帝都。

她回到第九军的驻地，神情冷凝，她需要安排此役伤亡者的后事，也需要等待上头对这次任务失败的处罚，哪一项都让人开心不起来。

&ldo;抚恤都逐一发下去了？&rdo;楚暮询问军辅，她带的第九军一支小队，几乎都折损在桃源郡一役中，死伤不少，按帝国的规矩，死者家属可领万铢、伤者千铢。

千铢、万铢不算多，也不算少，但是人死了便是死了，再多的金钱也换不来一个鲜活的生命。

&ldo;已经发了。&rdo;小段轻声叹息，他本想给任务归来的队友们办一个洗尘宴，如今，却是办成了告慰宴。

&ldo;少将，你的伤没有大碍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