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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ldo;凡人之剑还妄图弑神？&rdo;

光剑瞬间透体而过，她直刺的长剑毫不留情地拔出，带出了温热的血液，溅在她的裙角上，像一朵盛放的红棘花。

紧接的第二剑，毫不犹豫地穿透他的左肩。

他的面庞带着微微的笑，像是感觉不到痛苦，看着她利落干净的剑招一如当年的剑术课所见。

&ldo;云浮禁咒！她怎么会云浮禁咒！&rdo;

&ldo;什么人，你是什么人！？&rdo;

&ldo;你怎么会云浮禁咒？！&rdo;

听到身体里的东西不安地叫嚣，沉乾越加高兴，他又将左手扭了一截，压制住体内害怕惶恐起来的魔神。

然后猛然跪下，给她一个更好的动手空间。

沉乾动也不动，只在脸上扯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低声道歉说：&ldo;对不起，我害了不少人。&rdo;

&ldo;这不全是你的错，我知道的。&rdo;楚暮回答他，并不去看他的笑面，她怕自己心软下不去手，左肩那一剑已经穿刺抽出，第三剑往他的下腹刺去。

&ldo;云荒以后，会更好的，没有铁血的帝国、腐朽的门阀……空桑人能复国、鲛人也能回归碧落海，剩下的冰族人也许会北上回到冰海……我留下的，也不算太大的烂摊子……&rdo;

沉乾抹去嘴角渗出的血水，仰头看她，轻声道：&ldo;我想告诉你一件事。&rdo;

第四剑和第五剑已经快速从他的双脚拔出，楚暮低垂下眼睫，终于去看他冰蓝的眼睛，高举起最后一剑，停了一停，&ldo;你说。&rdo;

&ldo;我……&rdo;他顿了顿，忽而灿烂一笑，如同七年前在讲武堂的初见，笑得璀璨明亮、暖意融融，&ldo;算了，不说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rdo;

他想回答她一年前在博尔古的那一句问话。

‐‐&ldo;你喜欢我吗？&rdo;

‐‐&ldo;我喜欢你啊。&rdo;

有些话，就让它永远烂在肚子里吧。

&ldo;还有最后一剑……我听到它的叫喊了，你这几剑真厉害，连它都怕了，&rdo;沉乾仰起头，笑着将自己的脖颈坦露出来，&ldo;楚暮，一直都是很厉害的姑娘。&rdo;

&ldo;是啊，我很厉害的……这是我最厉害的剑招。&rdo;能封印魔神、也能封印他的魂魄不入轮回，楚暮看着他的笑容，停了停，终于说：&ldo;沉乾，我知道的，你要告诉我什么。&rdo;

她的感情再迟钝，也不会迟钝到如此地步。

可是楚暮替他不值，自己并不值得他这么喜欢。

他的眼睛一亮，低声说道：&ldo;是么？&rdo;

&ldo;如果，我不是平民……&rdo;

&ldo;如果，我比他更早一些……&rdo;

&ldo;如果……嘿，世上哪有这么许多如果……&rdo;

&ldo;我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死在你手里，我没有什么遗憾……&rdo;

&ldo;最后一剑，来。&rdo;他目光灼灼，笑意不减，右手点着自己的咽喉，示意她快些动手。

楚暮没有犹豫，她咬着牙，最后一剑出手，瞬息没入他的咽喉。

沉乾还上翘着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容，右手颤着伸出，想去摸刺入自己咽喉的那把剑伤握着的手，可惜还未触及一寸肌肤，便跌了下去，他纤长的眼睫抖了抖，终究缓缓落下。

她并没有拔出最后刺入的光剑，只是手握着剑柄颤抖起来。

然后双膝放软，缓缓跪在他身前。

楚暮看着已然没有声息的沉乾，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