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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杨乃文叉腰站在大堂门口：&ldo;还不老老实实认打！&rdo;

马明说：&ldo;知县老爷，您打人也得讲个道理！&rdo;

杨乃文道：&ldo;谁跟你讲道理？打！&rdo;

衙役棍子舞得呼呼响，就是打不着马明。马明见衙役越来越多，一把抱住杨乃文，说：&ldo;你们别动手啊，伤着了知县老爷可不关我的事啊！&rdo;

杨乃文骂道：&ldo;臭叫花子，大胆放肆！还不快快放手！&rdo;

马明说：&ldo;我只想问个明白！我要了十几年饭了，没见过像你们阳曲的，不准叫花子要饭！我都快饿死了，只好到县衙要饭来了。&rdo;

杨乃文被马明抱得喘不过气，只得叫衙役们都退下。马明放了手，望着杨乃文嬉笑。杨乃文道：&ldo;哼，还说快饿死了，你抱得爷爷我骨头都快散了！&rdo;

马明说：&ldo;幸好我还饿着，不然您的骨头真散了！&rdo;

杨乃文朝衙役们使了个眼色，道：&ldo;你们带他去个地方吃饭！&rdo;

衙役们会意，领着马明往衙门左边院子走。杨乃文回到签押房，禀报了知县老爷。戴孟雄骂了几声刁民，回屋歇息去了。杨乃文请老爷尽管放心歇着，衙门里的事他先顶着就是了。

马明见前头是监牢，佯作惊恐，问：&ldo;你们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rdo;

狱卒们蜂拥而上，没头没脑将马明推进了牢房。牢门哐当几声锁上了。马明冲着狱卒大叫：&ldo;我犯了什么法？在阳曲要饭就得坐牢？&rdo;

马明不见狱卒们回头理他，却听得身后一片爆笑。有个老叫花子笑道：&ldo;我们都是叫花子！&rdo;

马明定睛一看，见牢房里关的人多半衣衫褴褛，面有菜色，便问道：&ldo;你们都是要饭的？要饭坐牢，你们还好笑？&rdo;

老叫花子又笑道：&ldo;你这个人傻不傻？待在里头有吃有喝，有地方睡觉，你还不知足？你得感谢钦差！&rdo;

马明说：&ldo;我要饭关钦差什么事？&rdo;

老叫花子说：&ldo;阳曲来了钦差，知县老爷就把我们这些叫花子全部关了起来。我们乐意啊！管吃管住的！我就怕钦差早早地回京城去了！数九寒天的，在外头冷啊！&rdo;

马明道：&ldo;我还是不明白，我们要饭碍着钦差什么了？天子脚下也有人要饭啊！&rdo;

老叫花子说：&ldo;人家戴知县是朝廷命官，阳曲百姓过得好好的，怎么会有人要饭？再说了，我们这些人走村串户的，听说的事儿多，人家知县老爷也怕我们嘴巴乱说！&rdo;

马明瞥见墙角还有个犯人，衣着整洁，正襟危坐，面无表情。马明想同他打招呼，那人只是不理。马明甚觉奇怪，问老叫花子道：&ldo;那个人是谁？一本正经的样子。&rdo;

老叫花子说：&ldo;人家是县官老爷！&rdo;

马明真奇怪了，心想这里怎么又出了个县官老爷呢，就故意说道：&ldo;他是知县老爷？知县老爷自己关自己？&rdo;

叫花子们又哄然大笑，都说新来这个人真好玩。墙角那个县官老爷却充耳不闻，只把腰板挺得笔直。老叫花子说：&ldo;他是阳曲的向县丞，得罪了知县戴老爷！&rdo;

马明过去打招呼，向县丞仍是不理。马明便激将道：&ldo;我看他不像县丞。县丞怎么同我们叫花子关在一起？&rdo;

有人便说：&ldo;幸好他同我们叫花子关在一起，不然早被牢头狱霸打死了！当官的，人人都恨！&rdo;

老叫花子取笑马明道：&ldo;你也不自量，人家是县丞，怎么会理你个叫花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