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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友抬腿就踢了他一脚，“你小子咒我？”

“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杜秋赶紧把围裙系好，去厨房准备饭菜。

杜友让余双信回房静一静，哭一会也行，睡一会也行，总之怎么舒服怎么来。他其实挺能讲大道理的，但再多的大道理也比不过时间有用。

余双信把衣柜里的那件连衣裙拿了出来，早就不能穿了，她一直收着，李雨雨前两年看到了还嚷嚷着要穿，她拒绝了。她想把这件裙子剪碎，但没翻出来剪刀，一气之下扔到了垃圾桶里。

余双信突然就对父母起了怨恨，怨恨他们为什么早死，可他们死都死了她再怨恨有什么用？她无力地倒在床上，不多会就睡着了。醒过来时，她以为已经半夜了，谁知才过了十几分钟，联欢晚会还没开始播。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窗外礼花透过玻璃闪得屋内忽明忽暗，她的眼睛随着这阵光亮一眨一眨的，心里暗想等这个烟花停了她就下楼，可接着又亮起了别的烟花，一阵接着一阵，她的眼睛只好不停地眨。

杜秋有守年夜的习惯，往年李雨雨会陪着他熬一熬，今年只有他自己熬着。

不到十一点杜友就坐在沙发上打起盹来，余双信揉着眼睛看着电视机里花花绿绿的画面打哈欠。杜秋对电视里的东西不感兴趣，他在跟刘来来聊天，李雨雨的电话打不通。

年初二刚吃过早饭，杜秋就要去找李雨雨，被杜友拎着耳朵弄回了房间，让他大过年的不要找事，张素禾过两天从庙里回来，李雨雨那时候也会回来的。

杜秋委屈地不得了，他说李雨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想去看看。

“季青择都打过拜年电话了，她一个都没打来，还不接电话，我得去问问。”

于是，杜友当着杜秋的面拨了电话，铃声一响就被接通了，是李雨雨的爷爷接的，说李雨雨去她爸爸那拿作业本了，手机没带，等回来就给他回电话。

杜友挂了电话，凶了杜秋一眼，杜秋讪讪，他之前的确打不通。

其实杜友也奇怪，虽然李简一直是和父母分开住的，但这大过年的也不在一起？

那天，余双信和几个同学出去逛了年会，还特地给李雨雨买了几个小糖人，回来后又用保鲜膜包了几层，当她打开冰箱找位置放的时候，杜秋啃着梨说等雨雨回来这糖人都不能吃了。

余双信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实在无聊去打打游戏或者去找爷爷，给他举举风筝。”

杜秋刚想张嘴说话，哐当的开门声就把两人惊到了，杜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突然冲进来的李雨雨撞得差点跌倒。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蹦到沙发上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的李雨雨，她的嘴唇冻得发紫，眼角干枯眼皮红肿，显然哭过了。

余双信急忙把门口衣架上放着的一件厚衣服给李雨雨披上，然后把她整个人圈起来了。

“你跑回来的？羽绒服呢？”余双信惊讶地问，她摸了摸李雨雨肿了半边的脸。

李雨雨不说话直打哆嗦，哼着鼻涕往余双信怀里钻。

杜秋原地动了动身体，他轻声问：“你的脸怎么了？挨打了？”

李雨雨看着杜秋机械般眨了眨眼珠，好像在理解他的问题。杜秋也不急着问了，他让李雨雨双手抱着一个盛满热水的玻璃杯，自己包住她的双手，等了好一会李雨雨才呆呆地说很烫，杜秋赶忙把杯子放下，水洒了不少。

很快，李简打来了电话，是余双信接的，知道李雨雨在杜家后，他就让李雨雨接电话。

“雨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