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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三十五年前见到你时，我不相信那样弱不禁风的人会是大名鼎鼎的千年伯爵，现在我信了。&rdo;辛西娅无所畏惧地笑起来，&ldo;至于你说的那个东西，你不告诉我那是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呢？&rdo;

伯爵却没有为她挑衅的态度而恼火，转而收敛了一身戾气，让人分不清他刚才到底是在恐吓，还是在恶作剧，&ldo;你一定见过那东西，既然你想不起来，看来十四号也没有交给你。人类像他们的庇护者一样狡猾，但我相信月之民的信誉。&rdo;

辛西娅冷笑了一下：&ldo;真是让人受宠若惊。既然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就来说说我的吧。三十五年前你告诉我你对&lso;月之民&rso;并不了解，现在却说我会死而复生是因为我属于这一族。哪一句才是真话？&rdo;

伯爵对这个问题毫不意外，吃了一块饼干之后才慢悠悠地从很久以前的事说起：

&ldo;&lso;月之民&rso;不属于这个世界，时至今日已经销声匿迹。不过因为我活得比较久，所以多少了解一些。这一族在大洪水时代之前就已存在，谁也不知道你们从何而来，你们自称抛弃了故乡与名字，只是一个行至末路的流浪民族，但因为你们曾乘着巨大的空行神殿在月色下降临，因此当时的人认为你们来自于月亮，称呼你们为&lso;月之民&rso;。&rdo;

辛西娅安静地听着，虽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听起来却好像别人的故事。也许七千年实在过于漫长遥远，而她已经忘记了本该传承在血脉里的东西。

&ldo;据说你们这一族信仰着其他世界的神灵，受其恩惠不死不灭，所以你失去了心脏却依然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rdo;

听到这里，辛西娅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她微微倾身，有些急切地问道：&ldo;如果真是这样，我的族人也有可能还活着是吗？&rdo;

伯爵摇了摇头：&ldo;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听说你复活之后我就让人挖了他的墓，别生气，教团不也挖了你的墓？他的墓里一无所有，连衣冠都烂光了。如你所知，恶魔是我的耳目，遍布世界各地，但三十五年来没有一个恶魔见到除你以外的白发红眼之人。所以我想他是彻底死了。&rdo;

饱含希望的面容一瞬间暗淡下去。

&ldo;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如果月之民真的不死不灭，现在也不会只剩下你一个人。&rdo;

辛西娅冰冷地回道：&ldo;这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rdo;

伯爵叹了一口气：&ldo;所以我才说，你我都被十四号骗了。我的确对月之民搅到我们和圣洁的战争中感到不快，但我没有非要除掉你们不可的理由，恶魔这种东西多少都能造出来，&lso;屠戮者&rso;多一个还是少一个都无关紧要。所有诺亚都有调动恶魔的权力，包括十四号，那家伙一直盘算着取代我，而你们又是多么好的突破口。他自知没有与诺亚全族为敌的能耐，就与黑色教团的内应勾结出卖了你们，迫使你与乔伊反目，这时他再哄骗你与他联手，而你又被仇恨冲昏了头脑。&rdo;他摊了摊手，&ldo;后面的事我也很遗憾。&rdo;

一句&ldo;遗憾&rdo;就翻过了所有恨和痛。辛西娅交握双手，克制着不把冰锥丢到伯爵脸上。

&ldo;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涅亚死无对证，你当然怎么说都可以。但他调动你制造的恶魔，你会不知道？&rdo;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ldo;涅亚&rdo;这个发音出现时，伯爵的脸突然扭曲了一下，在此之前他一直奇怪地称呼涅亚为&ldo;十四号&rdo;，似乎刻意避免提起那个名字。

走神了片刻，他才回道：&ldo;我当然知道。但我信任他就像信任我自己，我从没想过他会背叛我。&rdo;

话音顿了顿，伯爵突然垂下眼，喃喃自语：&ldo;对了……他背叛了我……&rdo;

&ldo;你……&rdo;

从伯爵不承认自己改变容貌时起，辛西娅就觉得他有哪里不大对劲，但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