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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楚岫眯着眼睛想了想:“郡王为人慷慨,心思缜密,嫉恶如仇,深受百姓爱戴。”
孟婳隐略略一挑眉梢,抬眼看了看不远处靠前的绿植,随后再次低下头,不慌不忙的说道:
“方才卑职在屋顶的时候,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但在证明这件事之前,卑职需要证明既是杀人灭口,到底灭的是什么口,那些凶徒想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她这下句和上句全然没有什么关联,很是跳跃。
上官楚岫不由得眼睛眯的更紧了,看着她认真的后脑勺,从袖口里拿出折扇轻轻一展,慢慢的扇着,一声嗤笑:
“你是没睡好,困糊涂了吗,若是知道那些凶徒在找什么,这案子也就没那么难办了。更何况,那些凶徒自此以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兴许,他们早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你还能找到什么。”
孟婳隐不紧不慢的把手里看过的案卷朝地上一放,顺手拿起另一份,继续看:
“那些凶徒费尽心思的想要找的东西,必定不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雁过尚且留痕,所以,即使他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也不妨碍这样会招来腥风血雨的重要东西,在别的地方留下不为人知的蛛丝马迹。庄主方才不是也说,宁常郡王为人心思缜密,说不定,就在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卷宗里。”
上官楚岫点头,表示赞同,同时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孟婳隐的身边蹲下。
看了看这两大箱子案卷,又看了看她认真的侧脸,看似淡冽的视线,极有目的性的落在了她的后颈上。
竖起的发髻高高的盘在头顶,半露出领扣的后颈,消瘦的鼓出颈骨轮廓,白皙光洁,连那个印记的影子都看不到。
许是他离的有些近,呼吸不慎落在了孟婳隐的耳后,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脖颈一痒。
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冷不丁的瞧见上官楚岫那双近在迟尺的眼睛,太近的距离,无形的放大了他那双凤眼中,黝黑深邃的瞳子,宛若是深渊一样深不可测。
孟婳隐不由得一皱眉头,警惕的连忙向身后一撤,想躲开他。
但她没料到自己这样的举动,却让他眼里的深意愈发凌厉的,下一秒被抓住了肩膀。
“你躲什么。”
孟婳隐嘴角略略一颤,不动声色的挣了挣肩头,但是却没能挣脱开,反而被他掐的更紧了。
不等她开口,上官楚岫忽而一个倾身朝她靠近了几分,盯紧了她的眼睛,顺手取下了面纱,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眼里的不悦和抗拒,不由自主的暗暗一咬牙根。
“你是怕本庄主,还是讨厌本庄主?”
孟婳隐摁在身侧的手指,缓缓绷紧,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柔和的说:
“庄主误会了,卑职懂得尊卑有别,而且男……男女授受不亲。”
上官楚岫眯了眯眼睛,再次向她跟前靠近了一些,语气却随之一沉:
“是吗,你在本庄主面前遵从尊卑有别,男女不亲,可你跟宸王之间却没这么多规矩,这又是何道理。”
孟婳隐一怔,看着他眼神里透着的锋芒,本是想反驳解释的,可嘴角翕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有……有吗?
如果不是上官楚岫提醒她,她怕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盛元澈,好像是有几分逾越。
但这逾越也不是她想的,总是阴差阳错的就……
孟婳隐有些说不明白,就是觉得,莫名其妙。
反正她是绝对不能对盛元澈有什么想法的,他是莫云沁的人,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是她的敌人,只是因为此时此刻,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所以才会站在一起。
一旦他们的目的产生分歧,必然会成为对手,没有第三种可能。
孟婳隐出神的模样,让上官楚岫很是不爽,他不自觉的将手指用力,继而盯紧了她略略错开的视线,口吻一沉:
“你别忘了,你的生契还在本庄主的手中,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你就是本庄主的肉果儿。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你想赎回生契,可是要看本庄主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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