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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连拖带拉地被塞进内堂后，九金瞧见了一只好大好大的澡盆子，足以容纳十只顽强抵抗的猪。可惜，她环顾了圈屋子，没有猪，只有她和七哥哥。然后他开始脱掉罩衣，卷起袖子。这个情况……唔，是要洗鸳鸯浴吗？

&ldo;七哥哥，我……我今天不太方便……啊！&rdo;

她难得含羞带涩的，多么有纯情小闺女的含蓄感啊，不幸的是，这种情绪被破坏了。在九金刺耳的尖叫声中，她已经被子七揪了起来，甩进了澡盆里。九金试图扑腾了几下，水不断地灌进她的嘴和鼻子里，被呛得猛咳后，她仍然执着地没有放弃挣扎。

但是再经历一番抗战后，她惊奇地发现，原来水很浅，&ldo;咦？我可以站起来喏。&rdo;

&ldo;下去。&rdo;子七靠坐在澡盆边缘，被溅了一身水，依旧无动于衷，斜看着她命令道。

&ldo;啊？&rdo;

&ldo;在水里泡上三天再出来。&rdo;

&ldo;……&rdo;不要玩了吧？那不把人活活泡死才怪！

&ldo;下去！&rdo;

&ldo;七哥哥……&rdo;求饶吧，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总之先求饶：&ldo;我错了，让我出来好不好，特别时期泡太久很伤身子的。&rdo;

&ldo;你哪里错了？你做得很好啊！跟一个完全不知道爱不爱你的男人翻云覆雨，多美妙的经历。啧啧，早知道这样就不要给你买那么多衣裳了，反正对于你师公而言，不穿更慡快。&rdo;子七挑了挑眉梢，完全没有心软的趋势，见她垂着头舔着唇的模样，他气得直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肘，&ldo;你那是什么表情？很意犹未尽么，我不介意委屈自己让你更销魂些！&rdo;

说着，他顺势将九金带进怀里，用力地紧掐住她的下颚。

让子七惊讶的是，刚想要吻她时，九金忽然奋力地推开他，无辜地眨着双眼，往后退了一步：&ldo;不能再啃我的嘴了，那经历太痛苦了……&rdo;

回想起那一碗碗苦到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药，直往自己嘴里灌的滋味，九金就开始害怕，死都不想再尝试。

可是这话在子七听来完全变了味，被他吻的经历很痛苦？他都没有介意她恬不知耻地和其他男人在床上忽上忽下了，她居然敢嫌弃他？！这到底是什么世界，这到底是什么女人，非要把他逼疯不可吗？

越想，子七便越觉得生气，情绪再一次冲破理智，开始宣泄而出：&ldo;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倒是告诉我，那个死老头有什么好，把你骗成这样，居然还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你怎么就能傻成这样？也不想想你在道观里天天被人打的时候，他在哪？你死的时候，他在哪？你差点无家可归跑去做尼姑的时候，他又在哪？现在就这样三言两语，随随便便让红扁做了几道菜，算是给你庆生，就把你给哄到床上去了，也不管死老头到底爱不爱你，到底会不会负责！&rdo;

&ldo;不是随随便便的几道菜，那些都是我最爱吃哒！&rdo;九金随意地拨开挡在脸上的湿发，抬起头，趾高气扬地喊。

&ldo;那又怎么样？今晚何府菜哪道不比道观里的那些好？你想吃什么可以跟我说，犯得着跟着他走吗？！&rdo;一切就像段子七所预料的，他的情绪果然还是失控了。

&ldo;是……是你自己聊婚事聊得很开心，让我一个人摸黑去茅厕的。那、那每次我去茅厕，师公都会很奇迹般地出现，这已经形成一定规律了嘛……&rdo;

&ldo;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很开心的聊婚事？你又哪知耳朵听见我应下那门亲事了？他出现你就要跟他走吗，难道都不需要跟家里人交待声么？你就没有考虑过我会担心？他要你去死，你也一定屁颠屁颠地跟去，傻到没药救了！&rdo;

&ldo;有药救那就不叫傻了喏……&rdo;痴傻本来就是没药救的嘛。

&ldo;你还傻出骄傲感了？&rdo;不是他多心，而是九金地口吻真的带着一股引以为傲的成分。

&ldo;你干嘛一直要把傻啊傻的挂在嘴边，我是木头人啊，不会难受的哇？&rdo;九金咬着唇，想到了他回答何静的那些话，心不禁一抽一抽的，气呼呼地鼓起腮，她越来越激动了，干脆不顾一切趁乱爬出了澡盆，扬起头，&ldo;我又不是生下来就傻的！要是我也跟你一样投对了胎，有这么疼你的爹娘，也不会变成傻子，更不会天天被人欺负最后变得越来越傻。说不定，就是我指着你的鼻子笑你傻了，就算师公不喜欢我，那又怎么样？即使他对我只是同情也够了，有个男人会因为同情而一辈子对我好，那也算是我修来的福了，你难道不是也在同情我么？错了！你连同情都不是，根本就是可怜，在可怜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而变成傻子的姑娘而已。可怜比同情低了好几个档次！你根本是在拿我来增加自己的优越感吧，你才是败家到没药救的二世祖！&rdo;

很流畅地吼完这段话后，九金立刻很不争气地大哭了起来，哭声很响，足以惊动整个段府的人。

&ldo;……我要找优越感不会买个乞丐来养啊。&rdo;想说些安慰的话，好让她能把泪收住，可结果子七犹豫了半晌，气势是软了下来，话却已经依旧不肯输人。

&ldo;……&rdo;他是什么意思嘛！是嫌她连乞丐都不如吗？

九金开始觉悟，她干嘛要站在这边跟这个二世祖羞辱，自虐也不带这样的啊！她要离开，躲到自己被窝里好好哭一场，咒死他，咒他成亲的时候被新娘子甩掉！咒他被大家笑话死！咒死他啊啊啊啊……

看着九金用双手捂着脸，拼命往外冲的样子，子七泛起了一丝愧疚感，想留下她，却又拉不下脸，刚好摸到脖间的玉坠儿，便找了个烂到极点的借口，&ldo;生辰礼物也不稀罕了？&rdo;

九金顿了顿，透过指fèng偷看着那片静静躺在他摊开的手心里的玉叶子。小小的，白里透着淡绿，雕琢得很精致，叶子上的每一条纹路都是那么得清晰。她别扭地转过身子，用身体撞开他的手，哽咽着：&ldo;不要不要，才不要这种不适合我的东西。&rdo;

这一撞很用力，也很出乎子七的预料，他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破涕为笑的。他的手顺势滑开，那片玉叶子就宛如秋日里被风吹离树枝的枯叶一样，飘落到了地上，摔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