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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外。
朱慈烺站在飞檐斗拱之下,皱着眉头,一脸忧色。
请父皇起用孙传庭只是他的起手式,整顿京营才是他的重中之重!
京师三大营是北京城防的根本,但京营兵糜烂已久,毫无战力,前世的历史里,李自成兵临城下,几乎没怎么费劲,就攻破了北京城。这一世要想避免历史的悲剧,就必须整顿京营,将京营变成一支忠于朝廷、敢杀敢冲、一往无前的劲旅,再配合城墙上的红衣大炮和最新式的燧发枪,不管面对建虏还是李自成,北京城都固若金汤。
北京城稳了,大明也就稳了,朱慈烺和整个华夏民族的命运,自然也就稳住了。
但练就一支精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以戚继光那样的不世名将,练就一支如臂使指的精兵尚需要一年,而现在距离崇祯十七年的三月十九日只有两年多一点的时间,一天都耽搁不得了,但父皇偏偏不准,这可怎么办?
难道是自己没有把利害关系陈说清楚吗?
又或者,答应杏山塔山撤兵,父皇已经累了?
冷风一吹,朱慈烺渐渐冷静下来,当王承恩的身影在回廊里出现,向他快步走来时,他已经明白父皇的顾虑了。
“老奴见过殿下。”王承恩弯膝就要下跪。
朱慈烺赶紧扶起:“公公请起。”
王承恩现在是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地位仅次于掌印太监王之心,和提督东厂太监王德化,一起并列为内廷三公。至于大名鼎鼎的曹化淳,此时已告老还乡,回了天-津,说曹化淳是开城投降李自成的首犯,根本就是栽赃误传。
王承恩每天都在崇祯身边,是崇祯最信任的人,因此在外界看来,王承恩才是内廷第一人。
其实王承恩是不用跪的,以礼他只需躬身即可,但他还是要跪,不是巴结太子,而是心情澎湃,不由自主就跪了下去。
朱慈烺自然不能让他跪,如此忠臣,自己何德何能敢受他一拜?
见礼完毕,将小太监和侍卫都支到旁边,王承恩小声的说:“殿下的心意,陛下已经明了了,整顿京营之事一定会进行,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吧。”
朱慈烺摇摇头:“公公,整顿京营关系到我大明的国运,如此重任,朝堂上下,舍我再无一人能胜任。请公公转告父皇,勋贵的嫌隙可以修复弥补,但国事兵事却不能等待,如果那些勋贵只因为这一点的小事就愤愤不平,甚至是离心离德,那也就不配当我大明朝的勋贵了!”
王承恩愣了一下,原本他想旁敲侧击的说出皇上的顾虑,让太子心领神会,但没想到不等他说,太子居然主动戳破了这一层的窗户纸。
真乃聪慧之主!
王承恩不再多言,拱手行礼,快步返回乾清宫内,将朱慈烺所说,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崇祯。
崇祯沉思了半晌,一咬牙:“也罢……朕就看看这小子的本事。传旨,令太子代朕巡视京营!”
“遵旨。”王承恩退步要走。
这时,脚步声响,一名蟒袍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却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东厂的王德化。
“陛下,紧急军情。”
王德化鼻头有汗,将手中的军报呈到崇祯的案前。
王承恩接过了交给崇祯。
听到军报两字,崇祯的脸色就已经习惯性的铁青了,等拿了军报,展开看了一眼之后,他就愤怒无比的把军报扔在了地上,嘶吼道:“该死!该死!”顺手一拨,将案上的笔砚奏折全摔在了地上。
王承恩和王德化赶紧跪下:“陛下息怒。”
王承恩瞟了一眼那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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