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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如果你想惹麻烦，&rdo;她得到了回答，他从喉咙间挤出声音，并伴随着一阵阵的冷笑，&ldo;盖吉就在你这被虫蛀穿了的船舱甲板下……他会把你这班骷髅兵熬成骨胶，把这座陵墓城炸成粉碎，烧成灰烬，并且在祖拉地区四处播洒克勒德香水，使这块地区永不可能再恢复成这样！&rdo;盖吉的人更加狰狞地笑着离开了。祖拉陷入了极度震惊和痛苦之中！

甚至现在她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因此当她的哨兵从尸布号的瞭望台下来，向她嘶哑地报告时，她差点没听见或者说是没注意到他。但是这种打扰本身就意味着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她的船员中很少是有舌头的），因此最终她还是听到了那个哨兵嘶哑的、结结巴巴的声音。

&ldo;有某种东西正从西面飞过来，女王。&rdo;

&ldo;某种东西？某种东西？&rdo;她向他嘶嘶地喊着，非常惊讶，难道他的脑子也完全烂掉了？&ldo;你是说，一艘空中飞船？&rdo;

&ldo;如果是的话，也很小，&rdo;回答犹豫而迟疑，&ldo;它上面根本没有帆，而且快得像出了膛的炮弹一样。&rdo;

祖拉抓起她的眼镜，向西面的天空望去‐‐她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时钟飞船向她冲过来，在离尸布号的一箭之外停住了，盘旋着。

&ldo;啊哈，祖拉！&rdo;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那奇特的飞船中传出（这是德&iddot;玛里尼经过放大后的声音），&ldo;如果可以，请让我登陆。&rdo;

她眯起吊梢眼，想看清楚：&ldo;什么人？敢这么无礼地接近祖拉地区的祖拉，敢在我控制的领空中自由飞行！&rdo;

&ldo;并不像你说的那样！&rdo;德&iddot;玛里尼反驳说，同时时钟飞船升到了轨道上空，向前滑行，慢慢停在了甲板上，打开门，孤身一人走了出来。&ldo;至于我的名字，&rdo;现在他的嗓音正常而平静，&ldo;我是德&iddot;玛里尼，探索者亨利&iddot;劳伦特&iddot;德&iddot;玛里尼。&rdo;

&ldo;你说你是探索者？&rdo;她的眉头皱了起来，&ldo;我从未听说过！&rdo;

她后退了，与时钟飞船拉开距离；时钟飞船散发着紫红色的微光，而里面的构造站在甲板上是看不见的。祖拉并不是因为害怕而后退，而只是希望把德&iddot;玛里尼往前引，把他和飞行器隔开，而在船的两旁，她的僵尸船员正稳步逼近他。

德&iddot;玛里尼看见了爬满蛆的那帮僵尸，当然也闻到了它们的臭味，但是他还是跟着她向前走。他耸了耸肩，说：&ldo;我并不期望你曾听说过我，但你肯定知道我的姓；我父亲叫艾蒂恩，在他开始探索不曾梦见的世界之前，是伊莱克&iddot;瓦得的卡特国王的朋友。&rdo;

他已经快跟着祖拉走到内舱门口了；死亡女王停住了脚步，她的一只手搭在优美的臀部上，胸脯厚颜无耻地高耸着，通常板着的脸有了懒洋洋的微笑；她注意到来访者是那么英俊，高大而强壮。&ldo;你父亲，呃？&rdo;她几乎心不在焉地说，&ldo;没错，我听说过他，一个伟大的梦幻者，是吧！现在……&rdo;

在德，玛里尼身后，祖拉的僵尸船员们已经把时钟飞船包围了，它们露出白骨和黑色皮肤的手中抓着锈迹斑斑的弯刀，德&iddot;玛里尼注意到了这一点。

&ldo;你很无礼，&rdo;她接着说，低沉的嗓音中透着邪恶，&ldo;显然也像你的父亲一样很勇敢‐‐或者说极端愚蠢，看起来清醒世界中已经培养出不少勇士和傻瓜。&rdo;

&ldo;祖拉，&rdo;德&iddot;玛里尼说，走得离她更近了，&ldo;我不爱开玩笑，至少现在不想。至于说我是傻瓜：你也许说得对。而且我现在正在找另外两个傻瓜‐‐非常有价值的傻瓜，他们的生命正处于极度危险之中。&rdo;

但是她开始心旌摇摇，几乎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她舔了舔嘴唇，眼睛像猫眼一样发亮，伸出手去，手指抚摸他脸颊的曲线，颈部的肌肉以及宽阔的肩膀。在他身后，僵尸们逼近了，举起它们的剑对准他的后背，他都能感觉到背部的刺痛了。

&ldo;探索者，&rdo;祖拉诱惑性地叹息着，&ldo;看起来你在这个地方已经探索得太多了。你在这儿还希望找着什么呢？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祖拉地区是欢乐永远享受不到，欲望永远满足不了之地？只有祖拉地区的祖拉的欢乐和欲望除外。&rdo;她有些嘶哑地笑了，笑得弯下了腰，碰着了他的身体，她离他是如此之近，他甚至能闻到在香料和油脂掩盖之下她的体味。

德&iddot;玛里尼只是笑着‐‐甚至带点嘲讽意味‐‐并且依旧敏锐地盯着她看；这被祖拉误认为是欣赏她而且欣然接受了她。

尽管她脑子里的念头已经转到更为亲密的别的事情上去，但她还是竭力迫使自己继续这场谈话，像情人之间玩游戏一样：&ldo;为什么咱们不到隐蔽的内舱去进一步谈谈？&rdo;她愉快地说，&ldo;你在寻找的那两个有价值的傻瓜，究竟是谁？&rdo;

&ldo;永远醒着的人，&rdo;他立即回说，依然微笑着，&ldo;我知道你很熟悉他们：大卫&iddot;何罗和漫游者埃尔丁。&rdo;

祖拉的态度立即改变了，她站直了身子，喘着气，&ldo;何罗？埃尔丁？你在找他们？为什么？不管怎样，太迟了，因为盖吉已抓住他们，何罗再也不能当英雄了，而埃尔丁漫步逍遥的日子也结束了，&rdo;她略微放松了一些，声调也不再那么尖锐刻薄了，&ldo;那个自称是海盗首领的盖吉，从我这儿把他们抢走了，如果他知道你在这儿的话，毫无疑问也会把你抓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