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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已经表明立场，他也一向是理智的人，希望能止步于此吧。周末约了律师，把老太太房子剩余的手续全部办完，徐微就回了那边。一段时间没过来，房里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反正也没事，她索性自己慢慢地打扫。外公回内地后，一直在大学当老师，这个房子便是当时分配给教职工的。楼是老楼，但坐落在重点大学校园里，随着这几年房价的不断攀升，倒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已经有好几波人来打听了，可她不打算卖。阿婆少时过得艰苦，但却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和外公婚后的日子，两人知足自在，房里最多的便是书，因为是江南人的缘故，家具陈设都带了点水乡的古朴味道。徐微一边收拾，一边回忆，内心无比安宁。徐微和印厂负责人在电话里确认了进度，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出意外，薛敏的书一周后就能上架销售了。听说顾文易这几天去了外地出差，两人都忙，碰不上面，倒也避免了尴尬，她在心里这么想，这样也好，时间一长，就翻篇儿了。晚上回到家，徐微煮了份意面吃完，就抱了本书在沙发上窝着，本想给蒋时打个电话，却看着书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她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时间这么晚了，下意识就以为是蒋时打来的。顾文易听到那头带着睡意，含糊的一声“喂”，握紧手机，一时忘了说话，徐微没得到回应，去看屏幕，才发现认错人了。这几天很忙，他心里又混乱，过得实在有些糟糕，却也细细分析了情况。徐微的社交圈子其实很简单，最亲密的朋友只有唐娇，她不是会主动的性格，所以多数都是普通的交往，工作上，两人接触得最多，他很确定她之前一直单身，那所谓的男朋友，应该是在这之外，也就是说，极大可能是她休假旅行时遇到的。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捅破这层纸，顾文易告诉自己，总得努力争取一回。徐微套上件长羽绒服下楼，时间太晚了，夜里又冷，小区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她出来就看到了停在对面的车。顾文易站在车旁，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他下飞机直接就过来了，在楼下呆了一会儿，才给她打电话，身上只穿了件大衣，早就被风吹透。徐微在他面前站定，见他风尘仆仆的模样，眉心微皱着。“徐微，可能有点唐突，我能问个问题吗？”他神色疲惫，强打起精神，“你说的男朋友，是这次休假遇到的吗？”虽然觉得自己没必要向他交待什么，但总不好给他难堪，徐微忍着不满，点了点头。“在路上遇见，总归是新鲜的，这么短的时间，了解并不深，我不认为那位适合你，徐微，我们认识这些年，彼此知根知底，你会发现，短暂的激情过后，从现实方面考量，我是最适合你的人。”她低着头，顾文易看不见她的表情，有些紧张，“希望你能考虑，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一阵风刮过，旁边杨树枝上仅剩的几片叶子也掉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让顾文易感到无措。徐微抬起头，先是冲他笑，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见她脸色沉了下去，“顾文易，我不会考虑，也不需要机会，没人比我更清楚自己要什么，几天前那些话，你是点到即止，我可以当成玩笑，但今晚，我却不能当没发生。”她说完转身就走，顾文易的心凉了半截，从后面抱住她，“别走，你听我说……”从校友到伙伴，从合拍到心动，徐微不愿再听他叙述，沉声打断：“老顾，你非要抹杀所有的情分吗？”这句话，比今夜的风还冷。感觉到顾文易环着的手松动，她略使劲挣脱，也没停留，头也不回地走了。循规蹈矩十一年，小心翼翼地生活，同时也是画地为牢，而遇到蒋时，是意料之外，爱上他，却在情理之中。看不清来路，便寻不到归处。徐微抱着双膝坐在地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某个念头一起，压都压不住，在心头鼓噪着。她拿过笔记本，黑暗中，屏幕的光照亮她专注的脸。登机前，徐微把昨晚打好的文档发给项目组的同事，又写了封邮件发到顾文易的邮箱，落地成都后，一开机就有许多未接电话和短信，全来自顾文易，意料之中。她手指滑过，只翻出唐娇的号码了拨过去。“徐徐，我后天回去，你等不及要请我吃饭啊？”“暂时吃不成了，我近段时间都不在。”“什么？你也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