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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前提是沃尔沃能坚持那么久。

&ldo;妈的，&rdo;他咒骂着。然后再更大声地骂着。&ldo;操！&rdo;

碎石待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ldo;你非得今天这样儿，是吧？&rdo;他质问道，声音压抑沙哑，也不知道是在跟碎石块儿讲话，还是跟他压根儿不信的天上神祇说话。他只知道，自己突然充满怨恨和愤怒。

&ldo;你非得毁掉我唯一一次出去玩的机会，对不对！&rdo;他的嗓门在反问最后越喊越大声，他用力去踢固执的石头，脚踢到时却疼得嚎叫。

他抓住脚，单脚跳起来，一连串儿地咒骂。

&ldo;妈的，混蛋，傻逼垃圾破鞋‐‐&rdo;

他习惯总是穿着步行靴，以至于忘了沙地鞋是多没用。妈的‐‐他的脚趾断了没？

他本打算好好检查一下，但一阵车灯缓慢扫过，预示着其他人的到来，不是别人，而是警察。

警车停在沃尔沃后面，两位警察走了下来，一个他不认识的男警，和一个卡姆在镇上见过的女警，不过俩人只是点头之交。

&ldo;晚上好，&rdo;女警点头致意，向他走来，男警则打开警车后备箱翻东西。

&ldo;晚上好，&rdo;卡姆回答说。&ldo;我猜你们是来封路的？&rdo;

她点点头。&ldo;我估计除夕这时候，得花上几天才能清理干净，更别提预报里还说了要下雪。你去格拉斯哥？&rdo;

&ldo;是这么打算的。&rdo;

&ldo;哎呀，你要想今晚到就得从奥本绕路了。&rdo;

&ldo;军用车道呢？&rdo;卡姆满怀希望地问道。&ldo;会开放吗？&rdo;

&ldo;明早之前不会。&rdo;她耸耸肩。&ldo;我要是你，我会忘掉格拉斯哥，转头回牡鹿酒吧。走奥本那条路太费时，而且就像我说的，天气不作美。&rdo;

卡姆咽掉嗓眼儿里突然出现的哽咽感。&ldo;谢了，&rdo;他努力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ldo;我会记住的。提前祝你新年快乐。&rdo;

&ldo;你也是。还有记住，等你到路口的时候会需要挪路障‐‐我们已经在路尾封上路了。确保你把它们再放回去，好吗？&rdo;

他短促地点了下头。&ldo;会的。&rdo;

沃尔沃在他插钥匙点火的时候吭吭哧哧地响，他心一紧，女警也再次瞥了过来，但是第二下的时候，它启动了，他能掉头一路畅通地开走了。

下坡的时候他分外小心，很注意平稳缓慢地换着档，但接近路口的时候，他知道沃尔沃撑不下去了。离合器呻吟声和刮擦声一点好起来的迹象都没有‐‐可能更糟‐‐他担心一旦熄火就再也发动不起来了。

但是开到路尾要挪路障，他没办法只能停车，但因为是下坡，所以他根本没有费事儿发动引擎来通过中间的通道，只是空档推着车通过，再重新停车，放回路障。

等他回到车上，躲不掉了‐‐他闭上眼转动钥匙，当吭吭哧哧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他瑟缩了一下，这比之前还糟。而且启动了不止一次，一次又一次。第四次的时候，沃尔沃终于启动了，但是还没等卡姆松口气，他立刻被现实笼罩，今晚无论如何到不了格拉斯哥了‐‐起码不能用这辆车去了。强烈的失望感让他想要呕吐。

他迫切地需要今晚，现在一切都泡汤了。